“小夥子,吾說儂動作快點好嗎?”一位燙卷的中年婦女,指著身後滿身髒兮兮的青年,大聲嗬斥著說道。
青年加快了包紮的速度,迅疾地將幾十支玫瑰包裹起來,而後騰地站起身來,將花兒遞給了店門口一個五短身材戴著眼鏡的光頭手中。
光頭很禮貌地謝了花店裏的青年,將錢付好之後,低下頭看了看手中的玫瑰,最後雙唇一抿,下了很大決心一般向花市出口走去。
“哈哈,這和尚估計今天又要被拒了,明天我們還讓眼鏡包花,哈哈。”一共三十平方不到的店麵裏,在各種花朵和盆景中間,勉強放得下一張辦公桌,兩個留著非主流的少男正坐在桌邊,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玩著手中的智能手機。其中一個少男聽見老板娘的吆喝後,抬起頭來不屑的說道。
“就是,誰讓眼鏡這個大學生過來搶我們的飯碗呢。”另一名少男連頭都沒抬,很是讚同的說道。
“小艾啊,這個給你,把東西收拾一下,走吧。”中年卷發婦女卻是將剛剛收到的兩張紅色票子遞給了青年,往花店內的上方指了指,一臉笑容的說道。
小花店除了臨客的店麵,在最後麵還有一個臨時搭建起來的二樓夾層,那裏是青年和兩名非主流少年的住所。
青年聽見中年婦女的話,將手中的活停了下來,說道:“阿姨,說好的給你幫忙五天,你每天給我四十元,這才第二天,我不走。”青年既沒有答應中年婦女,也沒有起身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儂過來兩天,給阿拉做的事情,比伊拉一個禮拜做的還多,這錢是儂該得的啦。”中年婦女依舊是十分不標準的普通話加魔都話,一會指著青年,一會指著兩個正在玩手機的少男說道。
青年這次倒是沒有推脫,起身順著梯子爬到陰暗潮濕的夾層,將一隻明晃晃的箱子取了下來。從中年婦女手中接過那兩張紅色的鈔票,裝入口袋之後,將身形一正,麵對中年婦女深深地鞠了一躬,這才頭也不回地離開。
走出散發泥土以及花草幽香的花市,秋日下午的陽光散落在各處,讓人忍不住想要懶散起來。
“小雯,請你接受我吧!”在花市的巷口,剛剛買花的光頭男子,單膝跪地擋住了一輛紅色的奔馳C係轎車前,語氣堅定的說道。
“這和尚這次還是要被拒絕的,”這是一個留著寸頭的大漢,一邊看著眼前的好戲,一邊打趣:“人洪雯雯小姐可是身家上億的千金,怎麼會看上這個普通上班的家夥,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見身邊的有人望向自己,大漢愈發地得意,有點義憤填膺地說道。
青年艾卓也看到了這一幕,不過他沒有做任何的停留,繞開人群,艾卓從這個呆了三天的花市離開,越行越遠。
“前方五十米左轉,步入航渡路,過橋,再下橋,就可以到達地鐵站。”這段導航軟件的聲音,從昨天開始,艾卓在心中一直不停地默念。除了這一段,他心中還有更多的路線,一直延續到他的家鄉,華夏中部一省得小縣城。
到魔都以來的遭遇,在三天前的艾卓看來,是絕對不可能發生在自己的人生中的。可是現實,還真的就是這麼狗血。
三天前,沒有通知任何人,已經到了實習階段的艾卓,獨自一人踏上了前往魔都的征程。可從坐上動車開始,各種厄運以及令人不愉快的插曲,一直都伴隨在艾卓左右。先是一個女孩過來,說艾卓所坐的座位是她的,平日裏沉默寡言的艾卓很是費了一頓口舌,這才將視自己如罪犯的女孩勸走。等冷靜下來想要喝杯水的時候,艾卓這才發現自己隨身背包連同那個女孩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小夥子,這裏是整個車廂的監控視頻盲點,看來對方是老手。不幸中的萬幸,小偷把你錢財取走,將你的證件扔在了垃圾袋中,被我們的乘務員發現。”趕忙地請來了乘警,和對方一起來到了列車的監控室,這才明白原來是中了別人的套。
“謝謝你,大哥。”艾卓也沒有像一般人一樣罵天罵地,接過錢包翻開發現身份證和銀行卡都在,心中好歹安穩一些。謝過了乘警便趕忙離開,以防對方再對艾卓說教起來。
“看來這次想要完全靠自己是不行了,先去找三狗,再作打算罷。”三狗是艾卓的初中同學,在魔都讀大學,因為準備考研,所以並沒有急著離校實習,這些信息,是半個月前三狗在網上告訴他的。手拿筆記本,拉著拉杆箱的艾卓,剛走出號稱華夏最大的交通樞紐,便被一夥人給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