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初的眼睛此時已經布滿了血絲,視線也已經變得模糊。剛才霧狼出劍時為什麼會有停頓的情況便是因為張靜初對霧狼使用了他這一雙慧眼的結果,這是慧眼的一個能力,能夠使人暫時的處於無意識的狀態。當然這是對那些修為弱,意誌力不強的人,若是對修為高,意誌力強大的人施展那影響可說是微乎其微。而霧狼修為比張靜初弱嗎?意誌力會不強嗎?張靜初的慧眼對霧狼沒有太大作用,反而張靜初遭到了反噬,不僅視線變得模糊,張靜初此時靈魂也受到震蕩,頭疼欲裂。
“不用逃了吧,你那兩個朋友應該安全了。”張靜初身後的霧狼不緊不慢的跟著,此時出言。
“好吧,不逃了,我也逃不動了。”張靜初停了下來,一下癱坐在地上。
不是不想逃了,隻是前麵沒路了。在張靜初眼前的是一高一矮連載一起的兩座山峰,它們擋住了張靜初的去路。而且張靜初也逃不動了,癱坐在地的張靜初喘著粗氣,麵色蒼白,臉上的肌肉不時的顫動著,他正忍受著靈魂伸出傳來的痛苦,沒有昏倒隻是因為他還強撐著。
“我不會殺你的。”霧狼在張靜初身前停下。
“你也殺不了我。你不是邪靈教的人?”雖然處境堪憂可張靜初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就似在與一個朋友聊著天。
“不是。”霧狼搖頭,一隻手將頭上的黑袍拉下。
霧狼聽名字便是有些凶殘狡詐的,而他一直攏在一身黑袍裏,給人的感覺也是陰暗冰冷,可當霧狼拉下他的罩帽時,出現在張靜初眼前的是一個幹淨白皙的少年,最顯眼的是他那一頭層參差不齊的短發。
“為什麼我殺不了你?沒受傷的你也不過是我一劍的事。”似是覺得好笑,霧狼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圍著張靜初轉了一圈,四下打量,似是要看出張靜初說這話的自信來自哪裏?
“為什麼會和我說這麼多話?你應該不是個話多的人,而且我們還是敵人。”張靜初強忍著痛苦,努力讓自己嘴角也翹了翹,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霧狼那樣笑的很特別,不自覺的他也想那樣笑一下。
“我覺得你是一個特別的人,讓我有興趣的人。”霧狼思考了一下,組織了一下語言後說道。
“呃、、、”張靜初的臉色忽然變得難看起來。
見張靜初沒有接話,霧狼先是不解,然後他的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霧狼,殺了他,我先去療傷。”忽然山林裏傳來那個獵人的聲音。
張靜初的臉色一變,那獵人沒死意味著什麼?
霧狼的臉色也是一變,這出乎了他的意料,按他的猜測那獵人應該打不過阿生才是。不過這隻是他的看法罷了,結果出來,一切都不重要了。
霧狼的麵色變得冰冷,重新將帽子拉起罩住了他的麵龐,伸手握住了懷中的黑劍。
“不是說不殺我嗎?”張靜初強撐著站了起來,臉上一片平靜。
阿生敗了?是生是死?阿生是看著張靜初長大的,在張靜初眼裏,那是長輩親人,雖然擔心,但此時都無濟於事,霧狼此時對自己動了殺心,隻有度過眼前的難關才能去找阿生。
霧狼沒有說話,舉起了手中的黑劍,刺向了張靜初的眉心。
張靜初一動不動,就是這樣看著霧狼,看著黑劍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眼中本有的血絲此時卻更加密集了,整雙眼睛變得通紅一片,雙眼瞪得老大,仿佛下一刻兩顆眼珠便會爆掉一樣。
黑劍最終停在了張靜初眉間沒有刺穿張靜初的眉心,下一刻霧狼整個人倒在了張靜初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