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得剛果然是老馬識途,輕車熟路的很,不時和人打招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來參加宴會的。老鴇夏媽媽早笑著接出來道:“原來是趙公子到了,可有好些日子不見了。我們家小紅可想死你了。”
趙得剛笑道:“是麼?我看是夏媽媽想我了才對”
夏媽媽笑罵道:“趙公子你這不是打趣老身麼,老身現在已是人老珠黃了。”
趙得剛笑道:“夏媽媽要是不想我,我這兜裏的銀子怎麼長著翅膀要飛。”
夏媽媽掩口而笑,笑的嘴都合不攏了。“趙公子呀,你可真會說話。”她這一裂嘴,臉上的粉就簌簌往下掉。北天寒勉強忍住才沒有吐出來,心下暗歎,想不到外麵的世界美女雖不少,比翠花醜的也有。
“趙哥哥!”北天寒聽的這一聲,幾乎要趴到地上去找雞皮疙瘩。他還沒來的及彎下腰,就發現趙得剛懷中已經多了一穿紅色衣裳的女子。這女子長的倒不難看,至少和翠花比起來,算是國色天香了。唯一遺憾的就是臉上的粉刷的重了一點,這裏的姑娘好象完全不懂什麼叫自然美。
趙得剛香了一口懷中那女子笑道:“兄弟,這裏的姑娘不錯吧。”北天寒勉強應道:“不錯。”
小紅嬌吟一聲道:“死鬼你多久沒刮過胡子了,紮的人家好疼。”趙得剛笑道:“哪裏紮疼了,我摸摸。等會我輕點就好了。”小紅摟著他的脖子嬌笑道:“你這死鬼嘴巴真壞。”趙得剛很快融入場合,隻當周圍的人是空氣一般。北天寒輕輕咳嗽一聲。
夏媽媽笑道:“這位公子莫不是著涼了。”
趙得剛笑道:“那就煩媽媽找個姑娘,給我兄弟治治。”
夏媽媽笑道:“那是自然。”
趙得剛笑道:“夏媽媽,我這兄弟可是錢神醫的徒弟,你可不能怠慢了。將來你要有個三長兩短說不準還得靠他一雙妙手。”說完徑直抱著小紅找房間去了。
夏媽媽望著他啐道:“真是一張烏鴉嘴。”
夏媽媽打量北天寒一番笑道:“原來是錢神醫的徒弟,真是失敬。”
北天寒麵色一紅回禮道:“媽媽客氣了。”
夏媽媽笑道:“敢問公子貴姓?”
“姓北”
夏媽媽笑道:“北公子既然叫我媽媽,自然少不得找一位標致的姑娘好好伺候一番。看模樣北公子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北天寒訕訕道:“媽媽眼睛厲害。”
夏媽媽笑道:“這也沒有什麼,是人麼都會有第一次的。你隻要來過一次,說不準便會喜歡上這裏,花間奪魁,章台走馬,這等賞心悅目的事情正是你們年輕人該做的事情,等到了我這把年紀那時想樂也樂不起來了。”
北天寒心中一歎道:“一切全憑媽媽做主。”
夏媽媽大樂,臉上的粉又開始往下掉。“別說的好象上刑場一般,媽媽難道還能害你?”夏媽媽一拍手,一幹癟瘦小長相委瑣的駝子走到她身旁。
“月露今晚有應酬沒有?”
駝子垂首道:“本來是趙員外約了的,結果不知怎的竟被姑娘給趕了出來。”那駝子本來個子就不高,這一低頭,腦袋幾乎勾到褲襠裏去。
夏媽媽冷哼一聲:“這不知死活的小丫頭,仗著你幾分姿色,能迷到幾個男人,現在越發放肆了,竟把老娘都不放在眼裏,看我不好好收拾她。你把北公子帶到那丫頭房間裏去,讓他好生斥候著。”
駝子低聲道:“這不太好吧。”
夏媽媽冷道:“有什麼不好的!既然當了婊子,還能把她當仙女一樣供著!我這裏可能不白養著她!”
駝子低頭應是。
夏媽媽向北天寒笑道:“月露可是我們這裏的頭牌姑娘,若論姿色隻怕仙女也就她這模樣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平時點她的富家公子真是數都數不過來,今天恰巧有個空擋,可不是您倆的緣分。我這丫頭樣樣都好,可就有一樣不好,她就是脾氣不大好。至今還是個處子,男人連她的邊都沒沾過。”
駝子忍不住道:“方才那趙員外好像就是說了一句,白銀五千兩買姑娘一夜春宵。所以被敢了出來。”
夏媽媽臉上肥肉一陣抖動:“那他該趕,就五千兩!”語氣鄙夷之極。
“北公子?”
北天寒連想也沒有想:“那就這位月露姑娘了。”
駝子心中歎道:“錢大夫的徒弟怎也是這樣的登徒浪子,看模樣倒是正派,真是人不可貌像”
駝子好心提點道:“北公子,月露姑娘陪客人明碼實價,一個時辰二百兩。這一個時辰中琴棋書畫隨便公子喜歡,都可以陪公子。若是其他的嘛”駝子幹笑兩聲:“月露姑娘曾經發過誓,若有中意的男子,以身相許、分紋不收,否則就是萬兩黃金也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