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龍皇宮·禦書房
“皇上,皇上!”大內總管張德海小心翼翼的喚著正埋首批閱奏折的永平帝,語氣中有說不出的焦急。確實,天生異像,司天監除夕之夜匆匆入宮,禍福難料呀!這天下,怕是又要多事了!
“張德海,什麼事這麼著急?”永平帝抬起頭來,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他知道,張德海在他身邊待了二十多年,若無急事,是不會在這個時候打擾他的。
“司天監徐大人說有要事求見,現正在宮門外侯旨!”張德海恭敬的回道。
永平的微微皺眉,剛才天生異像,紫光破空而去,不知是福是禍,徐福大概是為此事而來。
“傳!”
“是!傳司天監徐福!”
“臣徐福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進來的,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者,須發皆白,自有一番仙風道骨。
“愛卿請起,朕正欲遣人問愛卿,剛才天生異像,所為何事?想不到,愛卿這麼快就來了。”永平的收起了疲憊之態,遣退眾侍從,端坐於龍椅之上,盡顯帝王威儀。
“回皇上,臣正是為此事而來。”徐福頓了頓,見永平帝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繼續說道:“微臣夜觀星象,發現紫薇星旁突現一星,其光華遠勝紫薇,直逼明月,卻與紫薇若即若離,似福非福,似禍非禍。臣掐指算來,此星竟是在六道輪回之外,不在天道所轄之內,一星之輝可牽動天下大勢呀!”
“似福非福,似禍非禍?”永平帝喃喃念道,劍眉微蹙,“卿此話何解?”
“紫龍盛衰,天下分合,係此一念之間!”徐福緩緩敘述著推算所得,語氣平靜,心中卻波濤洶湧。試問,一個臣子,需要多大的勇氣,才可當著帝王的麵,說他的王朝,興衰榮辱,皆在另一人的一念之間?
永平帝的眉皺得更緊了,眼睛微微眯起,散發著危險的氣息,神色越發冷冽起來。
“此人如今,身在何方?”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徐福官場沉浮多年,見此情形,自知聖上已動殺機。
自古皇權重於一切,曆代帝王,即使是最仁慈的明君,麵對可能威脅到自己皇位的人,是絕不可能心慈手軟的。禍福難料之下,帝王寧可殺錯一千,也決不會放過一個!隻是,一個能引動天象異變,甚至將來可能左右天下局勢的人,又豈會如此輕易的死於非命?
“啟稟聖上,若臣推算無誤,此人如今應該身在寒親王府。據悉,寒少夫人已有身孕,這些日子大概要生產了。”徐福的語氣依舊平緩。寒親王府的嫡長孫呀!若出了事,寒山豈能袖手旁觀?朝堂百官,又豈能允許皇上輕易給權傾天下的寒家嫡孫安一個莫須有的罪名?答案不言而喻。
永平帝聞言,微微一怔,久久不語。
寒家自封王至今,已近兩百年,莫說曆代家主為紫龍所立之功,當今無人可比。單說這樣一個縱橫朝野,手握重權長達百年而不倒的家族,其根基之穩,影響之廣,盤根錯節,遍布全國。稍稍一動,整個紫龍王朝都要為之震顫!甚至在銀鳳、金麟兩國,也不乏寒家的勢力。連作為一國之主的他,也不得不顧忌三分。且不論寒山忠心與否,無論是誰,見到唯一的親生孫兒有難,都決不會袖手旁觀!
如果那人不是寒親王之孫,那就好辦多了!永平帝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期望司天監的推算有誤。但連他自己也看得清楚,紫光消失的地方分明是寒親王府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