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自天幕垂落,淅淅瀝瀝,蓬蓬作響。
寂寥的街道上唐明正撐著傘趕路,忽然他停住了腳步。
“踏踏踏……”
身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唐明猛地回頭,隻見一個強健的男子向自己襲來。
其勢洶洶,恐怕來者不善。
唐明心中當時就泛起了嘀咕。
該不會是打劫吧?怎麼辦?
跑路?穿得是涼鞋不一定能跑過。
反抗?手中脆弱的天堂傘,也不是合適的防身工具。
在唐明仍舊猶豫不決的時候,雄壯男子已經拉近了距離。
隻見他縱身就是一個虎撲,在唐明驚訝的眼神中騰空而起。
其身姿翩若驚鴻,矯若遊龍。
——我去,還是個高手!
唐明心中暗叫,有這樣的功夫還來打什麼劫,去做個特技演員武術指導來錢豈不是快又輕鬆,實在不行學那啥徐曉西來個武林打假,沒事炒炒作蹭蹭熱度,發家致富名利雙收不也可期可待?
對方矯健的身手讓唐明認清了現實,看來今天是免不了一番破財,隻可惜今天出門帶上了七元六角的巨款。
惋惜懊惱的想法一瞬即逝,他馬上意識到了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因為男子直接抱住他的腿摔倒在地,他也因為對方雙手的擒抱而失去平衡向後仰倒,更令人心神動搖的是陌生男子就這樣好死不死地壓在了他的身上……
原本以為是劫財,現在看來隻怕是劫色!
唐明麵色慘白,估計再過幾分鍾,自己的嫩菊就要迎來人生的初次綻放……而明天的楚市新聞就會刊登出“震驚!第三大街上兩男子竟做出這種事!”的新聞。
但男子並沒有什麼出格的動作,他緩緩爬起來,露出一張俊俏的臉,即使是唐明也不得不承認這家夥還有點小帥。再加上他嘴角似有似無的笑意,若是放在一般的言情劇裏,妥妥的不涼少年陽光暖男也稱雲備胎的可悲男二號。
至於為什麼不是男一號,嗬嗬,狂拽酷炫吊炸天的霸道總裁才是妹子的理想型好嗎?
男子對唐明伸出手,同時對自己的行為做出了解釋。
“不好意思啊兄弟,剛才喊你你沒聽到所以我隻好追過來,結果不小心滑了一跤。”
他露出個歉意的笑容,如果是個妹子或許就會被他笑容中的治愈輕鬆俘獲。
可惜他遇見的唐明是男的,也是直的,直到沒朋友那種。
“誰跟你是兄弟,別跟我套近乎,我們不熟。”
唐明沒好氣地回道,任誰受到無妄之災心情都不會好,他甩開男子的援手,踉蹌地站起來撿回地上的雨傘。
隻是短短一小會兒,身體就已經濕了個通透。
他瞥了男子一眼,說道。
“說吧?叫我有什麼事?”
男子反而躊躇了起來。
他這欲迎還拒的姿態看得唐明頭皮發麻,“你到底要幹什麼啊,說啊,你不說我走了啊。”
他作勢要離開,男子才不得不一臉難為情地說道。
“你知道麗春苑嗎?”
麗春苑誰不知道啊,本市數一數二的銷金魔窟,名號響亮得直逼幾年前的雲中人間。
唐明臉上浮上了一絲鄙夷,這小夥子看上去人模狗樣儀表堂堂,心裏卻盡想著這些燈紅酒綠腐化墮落,果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當代典範。
像是被唐明鄙夷的眼神刺得難受,男子漲紅了臉,看來他也是知道麗春苑是個什麼地方,他無力地辯解,“不是你想得那樣。”
不是我想得那樣?你知道我想得哪樣?男人去麗春苑難不成還是為了拯救失足少女?敢做不敢當,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沒有一點擔當。
唐明臉上的鄙夷更甚,正要諷刺這人麵獸心的家夥幾句,但他突然想到了幾年前相似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