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的大街是熱鬧的,龍淩的心情是輕鬆的。走在熙攘人群中,滿腦子裏想著就是今天晚上應該和小秋好好去哪裏慶祝一下才是,小秋喜歡吃‘天福樓’的‘芙蓉醉雞’、‘聚寶樓’的‘麻鳳酥糕’,那晚上是去‘天福樓’好還是去‘聚寶樓’好……
“砰——”眼前忽然一黑,龍淩知道是撞到人了,可惜終究是來不及閃躲,‘哎呀’大叫一聲,條射反射性地往後一彈,一屁股重重地坐到了地上。
“MD,是誰走路不長眼……”龍淩眼冒金星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抬起頭也不管是誰的錯,正要破口大罵,忽然睜圓了眼,驚呼道:“於瀟?!”
眼前這個與他相撞之人,一身黑色錦袍,風度瀟灑,麵容更是俊秀絕塵,讓人移不開眼。這不是那個當日不辭而別還欠了他五佰倆銀子的於瀟又是何人?
被這突然一撞又被莫名其妙一吼的蕭煜也愣在當下,待回過神看清眼前之人後,眼前有些許驚愕,更多的卻是欣喜……“龍軒?!你怎麼會在皇城,你不是在宜州嗎?”
龍淩一聽,有些不高興了,嘟喃道:“人是活的,地方是死的,我挪挪窩不行啊。”
挪窩?!他搬到皇城來了嗎?龍淩剛回朝,他也跟著來了,他們的關係果然不一般,對付龍淩以他做要挾似乎不錯,可是自己與龍淩之間有個君子協議,不會動龍軒分毫。即使沒有約定他自己也不會這麼做,看來用不光明的手段為大哥報仇這條路終將宣告失敗。
蕭煜看著龍淩的時候心裏已是千回百轉,最後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你該不會是隨著縣太爺到皇城,現在居住在丞相府吧。”
“咳、咳——嗯……算是吧。”還真準,他是住丞相府,不過不是隨縣太爺回來的,而是皇上用一道聖旨風光地請回來的,不過龍淩現在倒是不好意思跟他說自己就是丞相,必竟自己騙了他,不過又想想他的不辭而別,在心裏掂量了一下,決定那伍佰倆就不要讓他還了,就當自己騙他的補嚐,兩人扯平了。
“對了,你怎麼在皇城?你好像是庍州人吧……不會又是路過此地吧?”龍淩眯著眼上下打量著他,似乎在辨認一商品的真偽。
“正是!”蕭煜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相請不如偶遇,我們一起去‘天福樓’邊吃邊聊,如何?”
“不了,下次吧,家裏老婆還等著呢。”龍淩拒絕道。和帥哥去‘天福樓’吃飯,不叫上他的娘子,他是不想活了差不多。
蕭煜見龍軒推拖,也不勉強,燦笑道:“沒想到龍軒你也是個疼夫人之人,真是難得啊。既然如此,那我就改日再聚。”
“改日再聚,告辭!”
龍淩一身雪白朝服,俊秀出塵地站在了闊別三個月之久的金鑾大殿上,嘴角噙笑,自信非凡。絡繹不絕有百官過來噓寒,他也隻是微微點頭代過。
忽然一道冷冽憤怒的目光投了過來,龍淩嘴角邊的弧度更大了,不用回頭他都知道,這道目光非蕭嶽莫屬。蕭嶽是該生氣並對他恨之入骨的,想他好不容易有了個機會將他貶了官,朝中再無人與他抗衡,沒想到那隻手遮天的好日子也隻不過短短三個月而已,換作是誰都會心有不甘。隻是龍淩有一點想不明白,明明在宜州,蕭嶽有的是機會至他於死地,為什麼他沒有做呢?而是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回朝重回相位與他水火不容?奇了,怪了,難道是他上了年紀,得了老年癡呆症?!龍淩在心裏如是地想。
‘皇上駕到——’小林子的聲音真是尖銳,圍繞在龍淩身邊的百官頓時像是退去的潮水般,迅速回到了自己應該站的位置上。
蕭珞一身明黃,神采奕奕的走到了龍椅旁坐下,居高臨下的從百官的臉上一一掃了一遍,最後停在龍淩的臉上。朝堂上的龍淩隱去了幾分孩子氣的玩劣,多了份身為官首的淩利,他眼中的深沉和迫人的氣勢怎麼會是一個十七歲少年所應有的呢,可是私底下有時候卻玩劣的要命,讓人頭痛。這就是龍淩,一個讓他捉磨不透卻又讓他著迷的龍淩。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又是一陣讓人耳朵發顫的聲音,龍淩掏掏耳,三個月沒聽,小林子的‘細高音’似乎更出類拔萃了。
“臣有事啟奏——”蕭嶽出列,朝蕭珞微微一行禮,稟道。
“皇叔請講。”
“皇城昨日發現有瘟疫病情出現,望皇上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