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那一雙會勾人的鳳眸,不得不承認看人無數的隋采嬌確是第一次見著毫無心機城府澄澈如雪山銀湖的眼睛,比她們這些成日浸在勾心鬥角脂粉堆裏的女人別有另一番誘人之處。
嗬,太子是在哪個疙瘩裏挖出這麼一塊未經雕琢的絕世珍寶,難怪下人連她的容貌都難以言語,跟她站在一起倒顯得一群錦衣榮華的妃嬪多麼庸俗!
慢慢眯起眸子,隋采嬌實在忍受不了這種令人討厭的感覺,王妃的眼睛就像要殺人,吉祥驚慌一瞥後隨即低頭。
“去吧。”對安烈一點頭。
距離吉祥最近的司徒寧接觸到她身體的不安,不快的擲了隋采嬌一眼,抓住吉祥的手腕就轉身離開。
“你別怕,隻不過是一個側妃。”
聽著司徒寧的低語,隋采嬌氣得肺都炸了,看著遠去的人影咬牙切齒,側妃!哼,總有一天爬上皇後的位置給你看!
穿廊過亭,一直到了書房門口,安烈把手一伸,“王爺請留步。”
看了看吉祥,司徒寧張口欲言,終是把話吞進了肚裏,一貫荒誕不經的臉上露出了自己都察覺不到的複雜。
愣愣的看著僅一門之隔的書房,不知為何吉祥心裏總是忐忑無措,想快點出去,可是出去後哪裏才是自己的歸處,再愚蠢的自己都明白被劫匪搶掠的意味。
寬大古樸的書房,司徒遙埋首案上的奏折,等吉祥進去後安烈便關上了門,吉祥偷偷看了眼認真專注的太子,像跟柱子站著不敢打擾,心裏嘀咕著太子怎麼處置自己。
“來了,”不經意抬頭,司徒遙恍然大悟的一笑,“本宮做起事來就什麼都不記得。”
“參見殿下。”拘謹的就要下跪,司徒遙趕緊過來扶起,“什麼禮不禮的,起來起來。”
第二次近距離,太子的氣息很是安穩人心,心裏的緊張稍定,及著司徒遙剛和的下巴,吉祥手心溫熱,全身暖流透遍四肢百骸。
“謝殿下。”
別過吉祥透著暖意的眸子,司徒遙鬆開了手,“聽說你孤苦一人?”
“是,爺爺三年前逝了,哥哥五年前跟爺爺吵了一架後離家出走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剛被壓下的寂伶如今被翻開來,不由得心酸。
沉默,空氣裏安靜了下,司徒遙負手走到窗邊,溫言道:“姑娘既然隻身一人,不如留在這裏如何?”
呃?驚訝的抬眸,她她她沒聽錯吧,這裏?哪裏?
“當然,”司徒遙默然一笑,“似姑娘此等難得女子,隻要肯賞臉留在京都,何愁找不到好歸宿,本宮稍盡地主之誼,定會安頓好姑娘,如何?”
聽他的意思是要她留在太子府嗎?還會幫她找男人?觸及司徒遙墨玉深湛的期盼眸子,吉祥結結巴巴的不知如何是好,“可可……可是,草民身份卑賤,怎當的……”
“本宮希望你能留下來。”側首,認真的凝視吉祥,等待她的答案。
是啊,尊貴如太子能這樣待自己,吉祥啊吉祥,你還想怎樣的。
“那,草民遵命。”
終於看到太子露出欣慰的笑意,吉祥也跟著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