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噩耗降臨(1 / 2)

木瓜村,月色降臨,千家萬戶被淡淡的光暈籠罩,一派安定祥和的氣氛。月,如潤圓的暖玉,柔和地灑下朦朧的幸福。中秋之夜,一輪明月不知寄托多少愛恨情仇。

“雲糖,爹爹快要回來了吧……琴兒可是留了一個月餅,聽玫桐說可好吃啦,等爸媽回來我們一起吃……”

一個小小的草房,看上去搖搖欲墜,牆衣斑駁,屋頂的茅草翻卷出嘩嘩的聲響。一個小縫隙內透出昏黃的燭光,溫柔的嗓音軟軟地落下,不無期待。

那是一個女孩。女孩十三四歲的樣子,三千銀絲如瀑飛瀉,發梢迷離著淡淡的紫色光暈。睫羽忽閃,投下薄薄的陰影,一雙美麗的黑瞳散發著濃濃的溫柔。身上穿著粗糙的布衣,卻也在她渾然天成的高貴氣質中顯得優雅。她懷裏抱著一隻雪白的貓兒。貓兒並不像大多數名貴的貓一般慵懶,看上去十分精神,一雙美麗的藍瞳大大地睜著。好似聽懂了女孩的話,輕柔地舔了舔女孩的手掌。

“吱呀――”

一個麵容清秀的女孩闖進,長發紛亂地散開,眼神透著無助與恐懼。

“月琴,快……快去看看,你爹爹他……快不行了……”

女孩的笑凝固在了嘴角,一刻的愣神後,奪門而出。

燈沒有熄,昏黃的光在牆上投了一個纖長的倒影。貓兒輕盈地躍上沙發,滅了燭火,寂寥的屋內,隻有一雙藍瞳閃著幽冷的光,深邃的目光好似要將人穿透,閃爍著複雜的神色。

冷月琴,方才的女孩,算是一個小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這家庭背景足以擊碎她的夢想。娘親在生產時血崩而死,她的爹爹冷銘是老實巴交的農民,為了女兒的前程,不分白天黑夜地辛苦勞作。雖然他盡全力滿足女孩的夢,卻是無能為力。好在冷月琴不在乎家境,爹爹交給她的禮物,哪怕是那幾乎完全走調的琴,廉價的圍棋,她也照樣每日輕拂去灰塵,用它們一步步接近夢想,望著這些小小的禮物用笑溫暖整個心房。即使沒有娘,那又如何?娘親在天上看著我,我要堅強。這是冷月琴常常說的話。

可是……

剛才發生了什麼?

一陣不安浮上心頭。

黑暗中看不清那道身影。它輕輕抬起前爪,劃破空氣,在空中結出一個繁複的印記,印記漸漸變大,印在對麵的牆上,發出淡藍色的幽光,如月色灑滿屋子。

被叫做雲糖的小貓臉上露出凝重神色。它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來自何處。隻記得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昏迷不醒的它被冷月琴救起,從此它便生活在滿滿的溫暖之中。但,它絕對不僅僅是一隻貓兒!

霎時,屋裏騰起一陣水霧,閃著淡藍的幽光,朦朧間可以看到影像在霧裏時隱時現。

冷月琴不顧一切地在奔跑。月色下,她穿過山徑,向著集市奔去,臉上滿是焦急與絕望。在奔跑中摔倒了,也絲毫不顧及淩亂的發絲與擦破的膝蓋,隻是臉上的絕望又添了幾分。

“爹爹……爹爹……”

顫顫的呢喃聲,自慘白的唇邊抖出。原本充滿了希望的眸子,一絲絲被絕望填滿,表情也變得空洞,麵色慘白。

一個小時的狂奔。

一個小時的希望,一分一秒化作絕望。

冷月琴顫顫地分開人群,走入一個偏僻的小巷。一個熟悉的身影,此刻躺在地上,失去了溫度。父親憨厚樸實的臉上露出驚恐,眼睛瞪得大大地,嘴角沁出血跡,身上的布衣也已血跡斑斑,破爛不堪。

“小姑娘,快走吧!你爹是被集上的無賴打死的,一會他們又來了,見你長的這麼漂亮,又是孤兒了,怕是會被拐走呀!”

一個花甲之年的老奶奶,顫巍巍地說。這一夥無賴,在集市上橫行霸道,卻無人敢攔。隻因他們與官府勾結,百姓們也是敢怒不敢言!冷銘不過是沒有給他們玉鐲,便被活活打死!但是,這個小女孩若是入了虎口,怕是會被當做貨物賣出,那可是最悲慘的結果啊!

一旁的一個女孩低低地抽泣著,斷斷續續地哽咽:“月琴,冷叔他……他不行了,阿婆說得對,我們快走吧,一會兒那些人來了……我們也完了!”

這個女孩正是玫桐。一頭酒紅色的如瀑卷發,被陽光鍍上一層金黃色的光暈;棕紅色的雙瞳氤氳著淚光。雙眼瞪得大大的,同冷月琴充滿了悲傷。

“阿婆,玫桐,我爹怎麼會死!?他說了啊,他會代替娘親愛我,給我他最好的東西,永遠祝福我幸福,可……可是,我們都還沒有實現這一切,他怎麼會,怎麼可以離開,怎麼可以!”

無盡的淚湧出,蒼白的身影越顯無力。冷月琴跪在冷冰的屍體前,哭得撕心裂肺。

還記得,爹爹第一次笨拙地幫她挽起發絲,笑著說我家月琴是最美的女孩;

還記得,在她孤獨思念娘親的時候,爹爹輕輕抱著她,說我會給你兩倍的愛;

還記得,在她被村裏孩子攻擊的時候,爹爹不顧一切地帶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