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身,臉貼泥土,鼻頭微動,輕嗅一番,發現這些是月靈花的花粉。
望四周打量,倒還真巧了,花粉都是蓋在鏡湖邊兒上的,別的地方一點也沒沾。
月靈花隻有淚竹林裏才有的,定是有人在她睡覺的時候來過這裏,做了什麼她不知道。
“有誰來過這裏,都做了什麼?”
對於這點,她竟半點都未察覺,可見她是傷的太重,累得狠了。
她又轉身問小黑蛟,可對方也跟自己半斤八兩,在湖裏睡得昏昏沉沉的,
隻聽有個人來到這裏絮絮叨叨了些話,後來還想鑽進湖裏,但不知怎地沒成,再後來就沒動靜了。
“我還道是個嬌滴滴的美人,結果聽聲兒粗拉拉的,我便不感興趣了。”
小黑蛟慣會誇張亂說,粗拉拉的倒未必,但花小宓卻明白了來人是個男子。
如果沒有旁人的話,很可能是花不卿和花不衍中的一個。
幸好她向來都會提前做準備,睡前給自個兒做了防護,她這一覺才能睡得香甜。
總這樣半浮在水裏,整個人都懶得慌,她索性將半個身子都趴在湖邊,手在泥中拂來拂去,雙目無焦,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小黑蛟在湖裏遊來遊去似乎也累了,便纏到她脖子上,哼哼著:
“老娘們兒我餓了,睡了這麼久肚子空空,你趕緊給我做好吃的。”
花小宓並不理會,依舊在玩土。小黑蛟卻急了,又纏著她的脖子緊的不行,勒得她喘不上氣。
一抹電光閃過,蛟就像一根麻花似的掛在了筷子身上,它上下蠕動卻難以脫身,隻能嘴上罵聲不斷。
花小宓依舊懶得理會,兀自起身,屈臂一伸,不遠處的藤條葉子便自動延伸落至她身上。
雖比不上山鬼那般自然美觀,但蔽體是足夠的了。
至於露點胳膊大腿之類的,被她直接忽視了。
這是她新悟的一個術法,小術爾,不過是她經常沒衣服穿被逼出來的罷了。
回頭看了一眼鏡湖,水裏靜靜地躺著兩枚玉牌。
沒有玉牌,花家一行人定是出不去。她還是打算去找花雲萱探查詛咒。
提步向前走去,一覺兩年,她得趁花家人還沒離開之前找到他們,或者跟他們一同出去才是。
小黑蛟還在罵她不知廉恥,穿著露骨毫無德行。
花小宓自然還是無視了這雙標之物,行至山麓,卻見一抹赤色閃過。
接下來她就感到腰帶那裏被一股力道扯住,她趕緊護著,並且急速後退,並著一腳踹了過去。
隻聽一道哀呼聲響起,
再看過去,她卻愣住了。
帶著斑點的赤色豹子此時正伏在地上,那雙應該帶著獸類冰冷的眸子卻蓄滿了淚水,帶著擬人化的焦急,從嗓子眼中發出陣陣嗚咽。
四肢滲血,咦,它受傷了?
它不是山鬼身旁的嗎,此時受了傷,難道山鬼現在有危險?
“我看這豹子挺不錯,靈性夠了,不如我們烤了吃吧?還新鮮!”
小黑蛟兩隻小爪互相搓了搓,猥瑣的眼眸上下打量一番,說出這麼句不靠譜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