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水晶茶幾上,木質的立書架子上翻開著一本舊書。
皮質封麵尚且完好的地方,不知什麼寓意的紋路精美繁複,隱隱泛著神秘的銀色魔力光澤。
一條漂亮的粉紅色細鱗小蛇,像模像樣地盤在跟前,挺直腦袋。
“年輕的姑娘孤身一人來到墓地,驚恐地發現情人的墓穴被扒開,”
蛇瞪大眼睛作驚悚狀,
“轉過身卻發現,死去的情人竟然好好地站在不遠處,夕陽下他挺拔的身形,如同他活著的時候一樣,”
蛇一臉憧憬,
“深愛著情人的姑娘對於這詭異的重逢,絲毫沒有感覺到害怕,喜極而泣奔跑過去,撲向熟悉的懷抱,”
蛇依偎書,好似那就是姑娘的情人,
“可是她剛剛靠近幾步,就見幾個不起眼的小怪物,尖叫著驚慌地逃竄,”
蛇從頭到尾抖了個波浪,
“其中一個白色的小怪物,甚至是從情人的身上鑽出來的,”
蛇驚恐,
“情人站立的身體,在姑娘的注視中,重重地倒了下去。”
蛇繃直身體砸向桌麵,
“亡者的身體,散發著死亡的腐敗氣息。終究不是姑娘想象的那樣,她深愛的情人沒有複活,”
蛇歎息著搖頭,
“隻不過是幾個貪玩的,穿人皮的妖精,偷盜了她情人的屍體,”
蛇語氣輕緩而深沉,一副不勝悲傷的樣子,軟趴趴地伏在桌麵上,
“穿著她情人的身體,在荒涼的墓園裏盡情地嬉戲。”
蛇滿眼憂傷的水星星,眉毛蹙在一起——額,如果蛇有眉毛的話。
神父解開壓脈帶,愛希禮按著酒精棉球,在女仆的幫助下放下挽起的衣袖。
“所以,它們是在玩老鷹捉小雞那種遊戲嗎?”
愛希禮漫不經心地問,
神父將抽取的血樣放進冰盒裏保存,並在上麵加了個小封印術確保血樣新鮮。
“啊!哦!嗷!”
蛇扭過身不滿地尖叫,
“這是應該關注的重點嗎?”
“嗯——”
愛希禮歪歪頭沉吟思考。
在蛇無比期待的目光中,思考者說道:
“和妖精相比,那具屍體又高又大,應該是母雞媽媽。”
蛇腦容量很小的腦子裏一閃而過,幾個小小的妖精圍著一個人類玩老鷹捉小雞的場景。
而充當母雞媽媽的人類,實際上是具被妖精附身而動作的屍體。
不不不,這都是什麼呀!
“嗷!”
蛇憤怒,它還以為那個“嗯——”是在思考哪裏是重點。
蛇嘶嘶,甩甩頭回身看書,繼續憂傷,
“哦,那個姑娘,哦,可憐的深情的姑娘——”
蛇用憂傷的眼神看向愛希禮。
“哈哈,瑞普利斯還是這麼喜歡小說,”
神父有趣地看著蛇,邊收拾醫藥箱和器材邊轉過頭來對愛希禮說,
“各項體征狀況都正常,等我再回去仔細化驗過血樣之後,會把各項指標的結果和臨床觀察報告交給瑟薇爾夫人的。”
愛希禮暗暗鬆了口氣,
“謝謝,維克托神父,麻煩您了。”
“哪裏,小愛希還是這麼客氣!”
維克托裏昂笑著說。
每半年,受愛希禮的祖母瑟薇爾夫人的雇傭和請求,維克托裏昂神父會到阿博爾納家的別墅,給愛希禮做一次全麵的檢查。
“幫我拿瓶黃金血液。”
送走神父,愛希禮吩咐女仆從廚房拿來酒,在茶幾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
不時攏攏順滑的銀色長發,愛希禮自斟自飲起來。
蛇趁一次倒酒的機會,順著愛希禮的胳膊爬到肩上,占據有利位置,在愛希禮的耳邊繼續聒噪:
“所以說,穿人皮的妖精不該打死者的屍體的主意,年輕的姑娘會以為她的情人又複活了,”
喝空了小巧的銀質酒瓶,愛希禮舒服地倒向沙發,蛇匆忙換個位置以免被壓成蛇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