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塵哥,你怎麼了?”看到趙一塵短暫的失神,星兒焦急的問道。
隨後,星兒反過來安慰趙一塵道:“一塵哥,你不需要自責的,如果要怪,就怪這該死的命運吧。是命運,使我們降生在這個讓人厭惡的世界,遭受這些苦難。”
“哦,我沒什麼,隻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趙一塵將自己的雙拳用力的握緊。他真的希望自己能夠修煉,能夠運用星元殺死這些該死的青狼。
“給我講講昨晚你做的夢吧。以前每次你都會和我說說的,今天還沒有機會聽呢。你都夢見了些什麼?”說著,就像一個準備聆聽有趣故事的孩子一樣,星兒眼神充滿期許的坐在了火堆旁。
星兒此刻仿佛忘記了恐懼,神情已經完全的平靜了下來,也不像剛才那樣,如同萬念俱灰一般。
望著,正熊熊燃燒的火焰,趙一塵也緩緩地坐在了地上。刹那間,趙一塵的心境也平和了下來。對於這對少年男女來說,周圍環伺的青狼群,就如同黑山一樣,是不可逾越的。死亡,對於他們來說,也僅僅是時間的問題。
無數次徘徊於死亡邊緣的兄妹二人,此時此刻的心境,竟然出奇的一致。在最初麵臨危險的時候,他們出於本能的去逃避,去尋找希望。但是,當已經變得無可避免的時候,卻都選擇了坦然麵對。也許,死亡對他們來說,未必不是一種解脫。也許,死後他們的靈魂會達到天國。。。。。。
就在這種,被四周滿是青狼窺視的環境下,這對少男少女席地而坐,侃侃而談。遠遠望去,中間是一堆明亮而刺目的篝火,周圍則是密密麻麻的發出青藍色幽光的眼睛。此時此景,就如同岩畫中描述的星空一般,炙星居於中間,四周環繞著無數的行星。這些行星本身是不發光的,他們的光亮,來自於反射的炙星光輝。
趙一塵看了看周圍那些反射著火光的狼睛,突然有了一種錯覺,仿佛自己就是一顆能夠發光發熱的炙星,而那些狼眼中反射著的,正是自己所發出的光芒。一股微妙的感覺縈繞心田,那是一種異常舒服的感覺,但卻轉瞬即逝。就像一塊鮮嫩多汁的牛排剛放到你的嘴裏,你的味蕾已經充分的體驗到了肉的美味。但當你剛想大口朵頤的時候,肉卻被突然抽走。不但如此,被抽之後,那個人還在你嘴裏塞了辣椒,連肉的餘味也不許留下。美味的牛排變成了回憶。
在當前危機四伏的情勢之下,這一小小的插曲被趙一塵迅速忽略。轉而注視著星兒,開始講述他的那個奇異的夢境。不過,星兒卻敏銳的發現,一塵哥剛才仿佛是在微笑,而後又愕然了一下。
趙一塵講的很仔細,沒有漏掉一個細節,因為他知道這些細節都是星兒喜歡聽的。雖然從未對自己提過,星兒,應該也同樣向往著外麵的世界,。
“當時,我聽到了一個模糊的聲音,說道,時機未到——不可為——不可為——。因為是第一次在夢裏聽到人的聲音,所以我那時有些激動,沒控製好氣息,結果就感覺自己往地麵墜去了。”趙一塵的聲音平靜的響起。
“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星兒問道。
“後來?後來我就看到了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趙一塵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大眼睛?誰的大眼睛?是村長家的小女兒菲兒的嗎?”星兒似乎忘記了周圍的青狼群,略帶醋意的問道。
“不是啦,是你的大眼睛。”趙一塵實話實說。
“我的眼睛?你討厭,不說實話,你剛才還說你在夢裏重來沒有夢見過別人的。居然敢夢到我,不過也好,我在夢裏也夢見過你,算是扯平了吧。不過以後你隻準夢見我啊,不準夢見別的女孩子。”星兒有些凶狠,而又略帶小小自得的說到。
“。。。。。。”趙一塵在這種危急的環境中,居然呆滯了。徹底的呆滯了。
“聽到沒?我說你以後夢裏不準夢到別的女孩子~~”星兒繼續不依不饒。
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啊,這眼瞅著兩個就要去天國了,還有心思爭執夢裏有沒有其他女孩子的事情。不過,轉念一想,星兒的話裏至少透露兩個訊息。第一個就是,星兒的夢裏有自己;第二就是,星兒很在乎自己對她的感覺。
作為一個男人,趙一塵瞬間自滿了一下下。
“其實。。。。。。”趙一塵剛想對星兒解釋一下。
忽然,四周陷入了黑暗,火堆於此刻徹底的熄滅了。
“一塵哥,我怕。”一隻柔軟的手掌伸了過來,緊緊握住了趙一塵的手。
“星兒,不怕。”趙一塵感覺到星兒的掌心已經微濕。
兩人順勢相擁在了一起,同時閉上了眼睛,等待死亡那一刻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