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換沒再多問。
非燕小女俠很快由激動哭泣轉為笑逐顏開,拚命給她師兄夾糖醋小排,一邊唧唧呱呱,“師兄這麼久你都去哪裏了?對了安哥在保寧還幫你壘了一座墳,我原本想著等我以後長大了,掙了錢給你修葺一座氣派的大墳,還好你詐屍了,又給我省了一筆銀子……”
蘇換抬起頭來無語。
她實在忍不住,轉過頭說,“霍安,咱們回房去吧,讓非燕他們師兄妹倆好好敘敘。”
霍安巴不得舉雙腳讚同,於是和蘇姑娘一起回房去了,出門時還聽著顧驚風嘖嘖問,“什麼?你去刻一塊牌位居然花了三兩銀子?這太貴了,非燕你被敲竹杠了,錢不應該花在這些地方……”
霍安好憂傷。能養出這樣一對師兄妹的師父,絕對是世外高人。
回房後,蘇換自然將下午之事,向霍安坦白了。霍安皺眉不語,臉色陰沉得擰出水來。
蘇換小心翼翼地去扯扯他衣角,“霍安,沒事兒,這是我們姐妹倆的事。反正我們姐妹也沒什麼情分,不必矯情,以後權當陌生人。”
霍安伸手去抱了她,還是沒說話,不知在想什麼。
當日半夜,顧驚風就走了,臨走時說下次來還要吃糖醋小排,又說因為任務在身,不便白日裏和他們走動,這些他都和非燕說了,叫霍安不必擔心。
最後,他摸出一個布袋子來,遞給蘇換,“這些你們收著。”
蘇換打開一看,居然是小半袋東珠,就跟上次如意在保寧送給非燕玩的珠子一模一樣,她知道這價值不菲,急忙要還給顧驚風。
顧驚風卻伸手擋住,“非燕跟著你們,我放心。”
他想了想,難得容色肅整地去看霍安,“徐承毓來尋茬子?”
蘇換摸摸鼻子,看來他們私奔一事,連顧驚風也有所知的。
顧驚風把霍安拉到一旁去竊竊私語,“你軍中的人動起麻煩,我看我弄幾個星宿殺手來杵著,就算他明麵兒上暫且不敢亂動,總得防著他使暗絆子。你瞧你家裏一順溜三個姑娘呢。”
霍安想了想,點點頭。
顧驚風又盯著他,低低感歎一聲,“我小看你了霍安。還以為你是個不解風情的,結果我都還沒玩過私奔,你居然就玩了。私奔這種戲碼,不是每個人都玩得下來的。”
蘇換伸過頭問,“你們倆嘀嘀咕咕說什麼呢?”
霍安黑著臉說,“他說他腳疼。”
顧驚風茫然,“啊?我腳不疼啊。”
霍安麵無表情抬腳就踩下去,顧驚風嗷嗷蹺腳跳,跳著跳著跳到院子裏,哧溜一聲,躥過牆頭就不見了。
於是第二日,蘇換非燕起來發覺,家裏多了兩個花匠兩個馬夫,但大多時候都不會在她們麵前晃,一聲不吭,見首不見尾的。
待皇帝老子賞完菊花,天已經很涼了。
十一月的京城,寒風瑟瑟。哪知就在這寒颼颼的天氣裏,老皇帝他又飆雞血了,突發奇想要去皇家獵苑圍獵。
一雞血,老皇帝就欽點了太子、三皇子、六皇子、八皇子隨獵,排場很是浩大。可偏偏要臨行前,太子爺他又倒床了,咳咳咳個不停,於是老皇帝便黑著臉,將太子爺從隨獵隊伍中踢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