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一愣。對啊,小葡萄出生後,大家都葡萄葡萄的叫,叫得順溜了,竟忘了給人家取大名,這幾月他又各種忙碌,一家子從保寧遷至京城,更是顧不上這件事。
於是這一晚霍安各種輾轉,早上起來青著眼圈,悶悶地問蘇換,“取個什麼名好呢?”
蘇換說,“你當爹你去想。反正得取個好名,別像我爹,給我取個換,好不唯美。”
霍安說,“對啊,為什麼取換字呢?”
蘇換翻翻白眼,“想換兒子唄。”
霍安愣了愣,憋著笑說,“你爹……真坦誠。”
蘇換氣得掐他一把。
那狐美人案雖轟動一時,但很快京中官員就查案回來了,說是凶手覬覦狐美人為菊中精品,市價極高,因此殺人越貨,已歸案正法。
對於這個說辭真假,好像皇帝老子他並不太關心,各地珍貴菊種不斷送來,讓他樂不可支,於是揮揮手就算此案塵埃落定了。
這讓知道內幕的顧驚風大俠聽說後,十分唏噓,一日在星宿堂和霍安碰麵後,感歎道,“權貴就是這樣,在他們眼裏,人命賤得就像爛白菜。”
然後他又深沉地說,“這件事告訴我們,愛菊花是要遭殃的。”
霍安沒說話,原本他還擔心過,雖然如今在京城,徐承毓絕不會像從前在東陽時那麼囂張跋扈,但會不會咬著狐美人此事,扳他一把?
結果事實證明,他的擔心純屬愚蠢。徐承毓牽扯其中,雙方可謂一條賊船,誰也抓不到誰把柄,誰也沒法站出來扳對方一把。
這種時候,誰和狐美人沾上半點關係,都會倒黴。
可見,他們那點私人恩怨,在這個地方看不見摸不著的暗勢力麵前,就是渣渣,哪怕如徐承毓般恨他入骨,也隻能暫且按捺著。
而最終,那株幸存的狐美人也沒能得見聖顏,據顧驚風說,奄奄一息的狐美人被如意抱走後,就下落不明了。
就此,狐美人血案再無後文。
自然,那些背後隱情,不是他和顧驚風之流需要明白能夠知道的,他隻知道,和明公公的交易早一日完成,他就早一日功成身退,帶著家人離開。
正發著呆,顧驚風又激動地和他說,“霍安,我可以正大光明地出來溜大街了。”
霍安抬眼看他,“嗯?”
顧驚風說,“我有了一個身份,富商啊。”
他仰頭長笑,“哈哈哈,太他娘過癮了,想不到我顧驚風這輩子除了當殺手,還能有第二職業。如意還說,既有了身份,老往星宿堂這裏跑,容易出岔子,以後就去一笑千金樓接頭。一笑千金樓你知道不?”
霍安看他笑得喪心病狂,表示很不理解,搖搖頭。
顧驚風笑得那個妖豔,“京城數一數二的妓樓啊。紅粉薈萃,風流無雙。嘖嘖,自然這其中美妙,不是你這種不解風雅的男人,所能體會的。”
霍安摁摁額角,“顧大俠,你是不是該去探探非燕?”
顧驚風一怔,“哦對對對,差點忘了這茬。嗯,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夜半吧。”
他想了想又說,“記得讓你媳婦做盤糖醋小排。上次在保寧沒吃好,一邊吐血一邊啃,真的不夠原汁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