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爺點點頭。
明先生又去看霍安,“我讓魏弦給我派好使的弓箭手來,可派來了?”
霍安點點頭。
明先生說,“先按兵不動。這沈飛手下不乏好手。我要你的人,最少以一抵十。”
霍安忽然想起一事,皺眉道,“明先生,入城時那通關文牒……”
明先生含笑,“不會驚動他們。知州以南有個叫屏城的地方,出土紫晶。前不久才出土大紫晶石,京中派人南往取該石,回京呈入宮中。你手上的文牒,就是這個文牒。此事沿途官員皆有所知,不會引疑。”
霍安點點頭。他真是多心了,就說明先生這種老精怪,敢隻身前來中侯,事前必已鋪墊詳略。
第二日,昆爺便帶著霍安,前去通泰錢莊,秘密找到沈飛談生意。
磋談一日,是日夜,生意談成,雙方約定翌日夜醜時一刻,在中侯東南郊長水碼頭交易。
明先生問昆爺,“可備好船?”
昆爺道,“十艘烏篷大船。”
他想了想道,“倘若魯修不露麵,動不動手?”
明先生道,“沈飛必須要抓。之前捏不到他把柄,這次必須坐實。我隻是在想,魯修畫舫夜會的那人,隻怕在董嶽到來之前,難以坐實。他在京中有耳目,密派欽差是誰走到哪裏,他居然知之甚詳。”
昆爺道,“會不會就是知州廷尉徐正風?徐正風的妻舅佟韞是京中四品官員。”
霍安立在一旁,聽聞徐正風這個名字,微一驚。
明先生拿了銅挑子去挑燈芯,冷冷笑而不言。
如意在一旁忍不住道,“既然公公早就懷疑他,何不讓畢月烏那晚直接拿下他。”
明先生淡淡反問,“你肯定舫中人是他?倘若不是,打草驚蛇,這批私鹽怎麼查獲。”
如意語滯。
明先生道,“危月燕一直守在東陽,傳報徐正風從未離開東陽半步,我懷疑魯修密見的,應是代徐正風傳話的一個替身。徐正風和佟韞一般習慣,要緊事從不書信往來,怕的就是留柄。”
他歎口氣,“先查獲這批私鹽再說。就算殺雞儆猴,也總算見了血,咱們也好交差。”
就在這時,門房輕叩三聲,如意去打開門,又一個黑衣人悄無聲息走進來,跪下道,“心月狐見過公公。回公公,已查實沈飛家眷所在莊子。”
明先生道,“好。明晚醜時沈飛必親臨,醜時一刻,你就立馬動手,將他妻兒全部抓走。”
那心月狐又道,“昨晚沈飛到莊子探過一次妻兒,深夜裏起身離開,去了中侯南邊的義莊。”
明先生轉頭道,“義莊?他去義莊做什麼?”
他默了一會兒,轉頭果斷道,“霍安,你馬上帶十個好手,去義莊探探。”
霍安想了想,便想通了其中關節,遲疑道,“貨在義莊?”
明先生眼裏閃爍著奇異的光芒,“趕緊去。如發現他們分貨,務必派人跟著,我倒要看看,這一分為二是為哪般。”
霍安領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