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安哥的肯定,非燕頓時覺得自己不是個吃白食的,吃過飯後,高高興興和達達小二在院裏玩。
霍安悶聲不響抱了碗去洗,蘇換嚇了一跳,霍爺重回江湖親自洗碗,這事情多嚴重啊。
她想起從前在桃花村,她偷跑去馬巍坡放紙鳶結果被馬二元調戲然後又反調戲馬二元一事,那次霍安生氣得相當劇烈,直接反應就是重回江湖親自做飯。這麼一想,她更是心驚膽顫,站在廚房門邊喏喏說,“霍安,其實我也不是不和你商量,隻是你去武訓……咦……”
她猛然發覺不對,為什麼霍安抱碗也好洗碗也好,隻動右手呢,就連剛才抱她,也隻用的右臂。
於是她跳過去扯扯他衣袖,“你左手怎麼了?”
霍安不理她。
蘇換二話不說,捋了他衣袖一看,手肘處竟然用白布條綁著板子,導致他不能彎曲手臂。
她悚然一驚,“你受傷了?”
霍安隻好點點頭。傷不算重,但傷了骨頭,大夫叮嚀他要打足夾板,完全愈合後再動武,以免留後患。
蘇換沉默了片刻,“原來你不回家,是想瞞著我。”說完,轉身出了廚房,往房裏走去。
霍安有些慌,丟下碗筷,跟了出去。
回到房裏,蘇姑娘愣愣坐在窗下發呆,霍安走過去,她聽到響動,轉過頭來看著他,神色十分嚴肅,“霍安,我覺得我們都有做得不對。”
霍安坐下來,願聞其詳。
蘇換說,“你受傷了,怕我擔心,瞞著我。我做糕賣,怕你不許,瞞著你。結果我們都生氣了。”
霍安拿了桌上的紙筆,用茶水化了墨,慢慢寫:“蘇換,動武的人,難免會有些傷,這是小傷,養養就好,別氣。”
他停一停,又寫:“養家的事,我來就好。”
蘇換轉過身來,左右手臂交疊,坐在桌邊,一本正經說,“霍安,我方才想了想,去馬市賣糕確實不好,是我思慮不周。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多沒本事呢。所以,這種事不會再有了。”
霍安抬眼看她,令人欣慰啊,蘇姑娘越來越成熟懂事了。
不料,蘇姑娘鄭重道,“我要開糕鋪。”
霍安一臉血。他又高看蘇姑娘了。
蘇換不屈不撓,將那裝銀錢的木盒子抱過來,一翻盒子,將碎銀銅板嘩啦全倒桌上,“我點過,我和非燕一共掙了三十一兩零十七文錢,大家都說我做的糕好吃。”
她開始扭著身子去貼霍安,“霍安,雖然你能掙銀子,可走馬那麼辛苦還危險,上季你們出去走馬,我一直提心吊膽,直到你好手好腳回來。你說要是咱們一起掙銀子,存些銀子買田置地,你就能早日退出江湖那多好呀。”
她換口氣,又說,“以前我在蘇府,雖然大娘總扣我月銀,可我吃穿是有的,從不知道油米醬醋柴是要操心的。覃嬸和我說,保寧冬日冷極了,咱們得趁早買些炭在家存著,不然再過幾日,那冬炭價格要噌噌往上漲的,還有光棉衣是不夠的,我們還得添置床被,保寧冬日風大,窗紙也得換成厚牛油紙的,不然一刮風準破。你去北邊走馬,那得穿裘衣才行,不然會凍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