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換揚一揚手裏的金創藥,“沒被吃就好,沒被吃就好。你有沒有受傷?我給你上藥。小二受傷了,不過我給它上過藥了,你放心,傷不在要害處,它不會死。達達呢,達達好不好?”
她一口氣說這麼多,最後粲然一笑,“真是謝天謝地,你們都回來了。”
霍安覺得吧,這姑娘心態真心好。按照這奇葩姑娘不按常理出牌的路線,他想她肯定不會哭哭啼啼跑過來說,霍安霍安我好害怕,結果他猜對了,但沒猜得完全對,這姑娘還笑呢。
簡單清理了一下院子,霍安又仔細察看了小二和達達身上的傷。達達鼻子受傷了,身上也有幾條淺口子,不過都是皮外傷,不礙事。小二傷重些,右前腿被野豬獠牙戳了一條大口子,包紮上藥後也止住了血。
看樣子,要推遲一些日子進山了。沒有達達和小二,尋找獵物沒那麼準確方便。
他想著有些後怕,但凡他晚回來一點,野豬很可能已經衝進院子,自然,結果就是奇葩姑娘從此不奇葩了。
達達和小二自然是極好的獵犬,但要隻憑它們對付這種體型龐大的野豬,那也是不可能的,體型和力量都太懸殊,隻能拖住一時。何況這頭野豬大概是因為連番炸雷受了驚嚇,誤打誤撞衝下山來的,性情顯得十分暴烈。
這時他隻想,還好,拒絕了春嬸子和花叔留他借宿的好意。否則,他天明回來隻能給奇葩姑娘收屍了。
忽然,一碗熱氣騰騰的薑湯遞到他麵前。
蘇換蹲下來細聲細氣道,“你喝碗薑湯,驅驅寒。我燒了熱水,你洗個澡換身衣服,不要著涼了,否則會像我昨夜一樣,吐得滿地都是,很不好收拾。”
霍安接過薑湯,咕嘟咕嘟喝。好不容易聽這姑娘溫柔說幾句話,前半截還正常,結果後半截又殺偏了。
蘇換沉吟片刻,殺得更偏了,“還好你今天買了兩帖傷寒藥回來,待會兒我去煎了,我們一人喝一碗,有病治病,無病強身,你看我說下次再喝說得準吧。”
霍安挫敗地將空碗遞給她。姑娘,你這烏鴉嘴。
燒好熱水,蘇換在屋子裏洗了一個熱水澡,又悲催地換上了掛在床頭還沒來得及洗的長布衫。誰叫她隻有一身衣裙呢,唉。
霍安將達達和小二弄進柴房睡了,走出來發現雨已停了,天邊泛出魚肚白。正屋裏漆黑一片,想來那奇葩姑娘也多少受了驚嚇,折騰累了,已經睡下了,於是將鍋裏的熱水盛進一隻木桶,提到槐樹下去,躲在樹後,衝了一個熱水澡。
話說,現在他洗澡衝涼才真正不方便啊。
搗騰了一下午屋頂,回來又打死一頭野豬,他也累得要散架了。可他還不能睡,趁著雨停了,他得去處理一下那頭死野豬。
方才野豬受痛,從破洞裏退了出去,瘋跑了一段路,最終還是被他杖斃在一個土坡上。
他打野豬時來不及拿刀,所以打死野豬後,也沒法大卸八塊。這時他就是要去幹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