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了瞄桌子上的鬧鍾,何苦發現時間不早了。
他決定不再理會那些沒整理完的書本。
不就是一堆隻能當廢紙或者舊書來處理的破爛貨麼,全都是垃圾,人手一個智能機電子書隨便看的這年頭,雙手奉上都沒幾個人翻一下的。
既不是能賣大錢的古籍,又不是能修煉的寶典——
還用得著去分類分別碼得整整齊齊的嘛?
浪費時間,浪費生命,浪費感情,真真是沒事找事。
草!
給自己兩三個小時的辛苦下了個“無聊”的結論,何苦在心裏爆了個粗口,放棄了整理書本的計劃,決定洗腳,上床,睡覺。
那什麼,明天還要出工掙錢糊口呢,得早點休息才是。
從地板上站起來,何苦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隨後,他的目光,他的動作,他的思維,都就此定格。
草,草!
額這眼睛沒花吧,哥沒看錯吧?
何苦忍不住又爆了粗口,他的目光落到了高舉的手上。
手上有一本書。
那是剛剛起身的時候拿在手裏的,算是他今晚上整理的最後一本書。
書是新書,貌似紙張很不錯。
大16開本,厚厚的就像一塊磚頭,拿在手裏沉甸甸的。
一看就是書店裏曾經流行過的網絡小說,很玄幻很荒誕很天馬行空的那種。
封麵是個女子,紅衣如火,銀發飄舞。
很美,很妖嬈。
很媚,很風騷。
何苦的目光,並不是被那個很美很媚的封麵女郎所吸引。
他注意到的,是那本書的名字。
《養隻鬼鬼來愛愛》。
有點**、有點邪魅、有點聳人聽聞的書名。
何苦記得這本書。
確切的說,他記得這個書名。
沒搞錯的話,他就是因為叫做這個書名的這本書,才變成了傳說中的穿越者。
沒有這本邪門的書,他才不會穿到這個莫名其妙的鬼地方,才不會穿成這個半死不活的鬼樣子。
天地良心,菩薩作證,他才不想穿越,他根本就是“被穿越”!
腦子裏有刹那的空白,何苦定格了那麼一刹那,隨後欣喜若狂。
雖然他原先看到的是網絡上的電子書而這是紙質的實體書,可電子書和實體書,都是同一個書名沒錯。
那麼,這本實體書,應該可以和當初看到的那本電子書算作同一本書?
他因為這本書穿了過來,或許,也可以用這本書穿回去?
狂喜才剛剛在腦子裏冒了個頭,何苦突然打了個冷戰。
興奮得差點跳起來的他,目光和動作,都再次定格。
“草,草,草,****的寒毒,又發作了!”
隻覺得一望無際的雜草在心裏瘋長,雜草上麵還有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何苦在肚子裏慘叫了一聲,隻覺得心喪若死,隻覺得欲哭無淚。
他之所以迫切的希望穿回去,很大程度上就因為眼下這種痛不欲生的折磨——
寒流來襲,有如煉獄。
冰,冷,最最清晰最最強烈的感覺。
冰,是刺骨凍髓的冰。
冷,是透心涼肺的冷。
隻一個恍惚,何苦就再看不到出租房裏的一切。
他來到了一個蒼茫無邊的冰川。
他懷疑這片一望無際渺無人煙的鬼地方,就是傳說中的北極。
在另一個世界,他隻在電視上見過蒼茫無邊冰天雪地的北極風光,現在好,隔三岔五的就能去兜一圈,連一毛錢都不用花的。
悲催的是,莫名其妙就跑到北極兜風的他,渾身上下是一絲不掛,純屬裸奔。
結果,悲催的倒黴到家的他,每一次都會整個兒冷成了冰天雪地裏的一具僵屍,然後凍成了千年不化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