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原來是這樣啊,”正大口嚼著食物的人,使用誇張的聲調,來表達不知道是吃驚還是已經明白的意思,由於帶著墨鏡,隻有半張臉露出來,舒醒並不能看清他的表情。
這個咖啡店的風格,是以幽暗為主調,賣點就是帶有中古氣息的憶舊情懷,所以除了剛才過來招待的服務生以外,並沒有誰特別驚訝的向他們的方向看過來。
雖然在心裏想著‘那你還想怎麼樣’,但舒醒臉上的微笑絕對很陽光,知道對方是容成賢的朋友,就算是很不喜歡,舒醒也不會做出過分的行為,或是說出不好收回來的話,更何況對麵坐著的這個人,除了自戀了一點,其餘的都還好。
“你不喝麼?”終於咀嚼完了嘴裏的食物,他才倒開空來問舒醒。
“不喝。”
“這樣啊,那真是可惜了,”說著‘可惜’的人伸出手,將舒醒麵前的牛奶端起來,開始慢慢的喝了起來:“剛才吃得太幹了,喝點牛奶剛剛好。”
對娛樂新聞從不關注的舒醒,腦子裏也隻是裝了星點的微末訊息,而幾乎又全都和容成賢有關,所以無論對麵這個正在喝著牛奶的家夥,在娛樂圈裏有多麼紅,舒醒甚至連他的名字都沒有聽說過。
對方從進來開始,就不停的往肚子裏麵添食物,等吃完了兩人份後,又開始珠連炮似的問問題,其間又叫了一份意大利麵,還拚命的給舒醒推薦這家的意麵,說是美味中的美味。
眼前這個傳說中的大神,擁有那種完全體的自來熟性格,在他吃飯的時候,舒醒心中隨便瞎想,估計下到在母體裏成形僅一個月的胚胎,上到一百歲的銀發老人,這個家夥大致都能搞定。
舒醒不太清楚銀幕上的大神應該是什麼樣子,不過打從和眼前這個家夥見了一分鍾以後,舒醒倒是挺能理解容成賢不願過來的心情,畢竟不是誰都能接受對方用言語折磨心靈的行徑。
昨天掛了電話以後,容成賢就開始失神,舒醒的吻更讓他將失神進行到徹底,等到舒醒半夜感覺不到懷裏體溫醒來的時候,卻看到容成賢抱著膝蓋低頭苦惱,溫馨盤問了才知道,下午打來電話的人,說什麼也不肯輕輕鬆鬆放過自己的賢,非得要進行沒有律師、法官和陪審團出席的庭審,舒醒自然不能讓容成賢單刀赴會,作為真正的被告,他理所當然要出席,所以便是目前這種狀況,和昨天才聽說的大神會麵。
“我還以為你會喜歡牛奶呢,”對方喝光了最後一滴奶,心滿意足的擦擦嘴:“因為小賢喜歡牛奶,你喜歡小賢,所以我就以為你也喜歡牛奶,沒想到啊,你完全不喜歡呢。”
這分明就是要惹自己鬱悶加焦躁,不過舒醒的內心何其‘寬容’,完全不和他計較,對於眼前這位大神拋過來的,帶有尖刺的橄欖枝,壓根就不接招:“恩,說的是。”
高手相逢,最怕其中一個不出招,任你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是無處施展,要是你不顧及規則想要偷襲對方,難免不在江湖上落得一個‘卑鄙小人’的名號,而且還會引來一噸噸的口水,全是用來鄙視你,所以盡管心中已經醞釀好了千言萬語,奈何舒醒完全不上鉤,大神光是心裏著急,也是沒有辦法。
不軟不硬不尖不圓的說過幾句,大神額頭冒出了微汗,發現自己拿舒醒已經全然沒了手段,於是換個方向開始拷問舒醒的耐性,一個勁的玩著自己正貼著創可貼的手指,等到終於把自己手指上的創可貼來回摸到起了毛邊,才想起來對麵還坐著一個舒醒。
“呀,我是一時看自己優美的手形發呆了,你不會介意吧?”
“不會,”事實上,剛剛舒醒一直閉著眼睛休息,反正對方一直低頭和手指上的創可貼過不去,他可沒興趣收看‘如何將創可貼摸起毛’的實況轉播。
“哎呀,我的手指形狀太美好,這樣真是不得了,還有哦,”大神說到這裏往舒醒的方向湊了湊:“像我這樣的相貌,人長得太美了,也是一種過錯。”
知道對方等著自己問原因,舒醒索性如他所願:“哦?”
“你懂的,我每天早上都被自己的魅力迷倒,連我從鏡子裏麵看到自己的模樣,都會沉醉到忘乎所以,簡直連事情都做不好。”
舒醒點點頭:“懂,然後魔鏡還會告訴你,你永遠都是這個世界上最有魅力的那個人。”
“對……啊,”大神控製了很久,才沒有喚醒內心沉睡著的掀桌衝動:“那你有沒有也被我的魅力迷倒?”
“不好意思,我是第一次見到你,目前還沒有清晰的見過你的臉,所以我覺得不好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