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袋”梅傲天微笑答道。
“沙袋?少爺是練輕功去了。”
梅傲天點了點頭,起身走到臉盆前,洗漱完畢後,坐到幾前,取過一本《南華真經》,認真讀起來。此時天還沒全亮,春蘭早已掌了燈。這個書房藏書甚豐,不單有大道三千,更有世間萬法。
讀罷經書,吃過早飯,梅傲天習慣性地到外麵散心。將到練武場時,忽見六七個人正圍著陸天鴻,似乎正在爭辯些什麼。
“陸師兄,你就不要讓我們為難罷。”
“陸天鴻,你還是乖乖地束手就縛,要不然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梅傲天聞言大怒,抬頭細看,認得那七個人是執法堂的執法弟子。
第一個開口說話的叫歐陽木,為人還算不錯。而那叫陸天鴻束手就縛的漢子姓過名仁,但為人處世怎麼都配不上那一個仁字。平時囂張跋扈,麵目可憎。其餘人分別是張穀山的首徒蔣樂,其餘執法弟子趙水,李河冰,公冶元,陳金。
梅傲天剛開始很是奇怪執法弟子會找上陸天鴻,但稍一思索,心下已是有了計較。他平時看似不大理事,但派中內外事宜卻了如指掌。
執法弟子權力極大,對門內弟子有生殺大權,隻要犯了門規,就難逃執法弟子的處罰。這時演武場四周練武的弟子見狀都圍了過來,陸天鴻乃掌門梅子青的首徒,修為高深,且為人謙抑,極得門內弟子的敬重。這時見執法弟子找上他,都不禁暗暗納悶。
“執法弟子向來秉公辦事,行事公正,什麼時候學會栽贓陷害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了。”陸天鴻冷冷地道。
梅傲天聞言,心下暗自忖度,這些人會給陸師兄安些什麼罪名。陸師兄行事光明磊落,要抓住他的把柄可大不容易。
這時蔣樂淡淡地道:“是否栽贓陷害,這可不是你說了算,你雖是掌門首徒,但這叛門通敵之罪非同小可,你還是跟我們走罷,免得我們動手。”
李河冰也道:“是啊,陸師兄,有什麼事可到執法堂辨別,莫要讓我們動手,傷了同門和氣。”
陸天鴻掃視了他們一眼,冷哼了一聲道:“好,我就隨你們到執法堂一行,見一見柳長老,看看掌門不在後,你們執法堂是不是就專行獨斷,無法無天了。”
蔣樂一揮手,淡然道:“上。”那些執法弟子聽到命令立刻撲上,手中拿著的繩索正要往陸天鴻身上套落。
這時忽然一個聲音大喝道:“住手。”
眾人齊往那邊望過去,隻見一個十二三歲的書生從那邊走來,正是梅傲天。
手中拿著繩索的公冶元、陳金停了下來。叫了聲“少掌門”。現在的代任掌門雖然是張穀山,但照門規,梅家子弟除非特別不肖,長老堂才可以經過商議把他廢掉,但如果日後梅家出了賢能子弟,卻必須把掌門之位重新交給梅家之後。這是自七星劍派那次大劫之後,嚴格定下的門規,實權必須保證掌握在梅家手中,以免再次出現針對梅家的情況。七星劍派經過那次內亂元氣大傷,興旺的梅家也變得人丁單薄,再也經不起那樣的折騰。雖然七星劍派近年被梅子青打理得整整有條,已有複興之勢,但如果再次經曆三百多年前的那場大劫,那就真的是永遠被打落塵埃,永難翻身了。
所以現在雖是張穀山代任掌門,就算梅子青不在了,但如果不出意外,日後的掌門之位還是會落到梅傲天身上。
公冶元、陳金雖是蔣樂的那邊的人,但也不敢把梅傲天得罪得太狠。
梅傲天冷冷地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公冶元道:“少掌門,陸師兄有通敵叛門的嫌疑,我們是奉命緝拿他。”
“通什麼敵,叛什麼門,你們可把話說清楚了。”
“這是張師伯的命令,執法堂的命令。梅師弟難道你敢抗逆我們執法不成。”過仁兩眼朝天,口氣狂傲道,言語間甚是無禮。他一向瞧不起梅傲天,這個隻知讀書卻絲毫不會武功的廢物。而且他是蔣樂那邊的死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