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少年不知愁滋味(7)(1 / 3)

二十年以後,許諾一輩子與媽媽在一起的兒子,忽然帶回一個女孩子,而且不由分說非她不娶,不給你一點點機會說說看法和意見。其實老媽我也不敢說,怕以後有個風吹草動,就是我的罪過,我隻敢說兒子喜歡我喜歡。

許諾買海邊房給我住的兒子,卻用我大半輩子的積蓄,買了他的婚房;許諾買漂亮衣服給媽媽的,漂亮衣服都到了他女朋友身上;許諾把自己掙的“好多好多錢”都給媽媽的,到頭來工資卡和獎金卡都在老婆手中,還要返回來“啃老”;許諾最愛媽媽的,卻完全徹底地愛了老婆,愛了自己的家……兒子那些可愛而光輝的承諾,我美好的希冀和憧憬,實現的幾率基本為零。嗚呼,我被兒子忽悠了。

兒女們那些認真的、不作數的承諾,一代一代地延續著、發展著,溫暖著母親的心,濃稠著親人的情。每個母親都相信孩子說的是真的,母親就是那麼容易“受騙上當”,都是那麼容易心生滿足,也都是那麼寬容大度,不會去追究那些溫馨的忽悠。

孩子,進入人生的低穀和平原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再沒了重登山崗的勇氣與信念。

十八歲的平原和山崗

文/一路開花

十八歲,是一次預定的遠航。他朝思暮想了許多年,終於在今夜,有了十八歲的骨骼,十八歲的血液,以及十八歲的夢想。他在夜幕中收拾行裝,買了車票,決心於此刻,用最自由的身姿去彙入外麵精彩紛呈的世界。

轟鳴的列車將他載向遠方。他心間有一種未知的幸福,喜悅,和深深的悸動。他想要在這個成人的世界裏尖叫,狂奔和奮力地跺腳。他終於長大了,那麼艱難,而又那麼晦澀地進入了成年的市場。

他在小站的商鋪裏買了一包外地香煙,聽著耳際生疏的口音,冷漠地吐著煙圈。他想起周遊名山大川的徐霞客,漂流曆險的魯賓遜和勇敢無畏的堂吉訶德。他想走這樣無怨無悔的人生。他也曾無數次和他的父親說過,但他父親總是冷冷地道:“等你十八歲再說!”

於是,十八歲成了一把姍姍來遲的鑰匙,直到很多很多個日夜之後,才將禁錮他的鐵門緩緩打開。他想要逃離這個束縛的環境,為這一刻,他等了太久太久。

他終於走累了。行囊變小了,腰包變癟了,心也由先前的淩雲壯誌變得惶恐不安了。他不知道,在這些看不到邊際的城市馬路和人群深處,還潛藏著多少欺騙與可怕的事情。原來現實,真不如想象中這般完善。

他的宏圖偉業還未開始,便已被摧殘得狼狽不堪。離家一千裏的城市,燈火徹夜通明。可盡管如此,這些源源不絕的光明,還是無法驅散在他心中盤踞不去的倉皇。

人聲鼎沸的白晝,他總能覺察到一股揮之不去的孤獨。周圍成千上萬張陌生的臉孔,他不知道該挑選誰與之搭訕,與之同行,與之溫暖。遠行後的第三十個清晨,他拖著疲倦而又絕望的步伐,踏上了回程的列車。

父親的焦躁與憐責,讓他頃刻淚眼潸潸。十八歲的遠行,就此告終。由這次遠行所彌留下的傷痛,卻無論如何,也抹之不盡。

他不再渴望十八歲,不再渴望外麵的世界,甚至,對未來的人生,也充滿了暗在的懼怕。遠行是一柄閃亮的利劍,他曾蒙昧求之,但可惜的是,他抓住的偏偏不是劍柄,而是劍身。

父親領他外出度假,在巍巍的高山下略帶挑釁地說:“敢跟我比一比嗎?看誰先爬到山巔!”生性要強的他,不由分說便呼哧呼哧地上了台階。

清冷的風噝噝地掠過他的耳際。莽莽山巒中,他驚覺自己的渺小與微不足道。許久許久,直到他滾熱的身軀已被山風吹到瑟瑟發抖,看似魁梧的父親才汗流浹背地彎在他的跟前。

一種難以言明的愧疚,如無形的山風慢慢席卷了他的胸膛。他的父親終於挺直後背,摟住他的雙肩說:“孩子,人生的磨難,總是要去經曆的。就像我們此刻,如果不曾有過剛才那一段苦澀的攀援,又如何知曉高處的風景?”

他低下故作高傲的頭,看到了黃泥纏繞的雙腳,如他這些時日裏的沉默與自卑,顯露著被事實挫敗的印痕。父親接著說:“孩子,看到四周的山崗了嗎?”他點點頭。

“山崗的下方,總是要有一片低緩的平原,也是因有了這些平原,我們才能借勢登上高高的山崗。孩子,進入人生的低穀和平原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再沒了重登山崗的勇氣與信念。”

下山之時,他一直默默注視著父親的背影。他忽然開始感激眼前這個嚴肅了整整半生的男人。也再也無法忘卻,他所說過的,關於十八歲的平原和山崗。

他就把生的希望留給女孩,把死留給了自己。

再說一次我愛你

文/鄧笛(編譯)

一天夜裏,一輛摩托車風馳電掣地行駛在大街上。車上是一對熱戀中的男孩和女孩。下麵,是女孩與開摩托車的男孩的一段對話。

女孩:開慢一點,我害怕。

男孩:這樣才過癮,太刺激了。

女孩:還是慢下來吧……我害怕。

男孩:那麼,告訴我你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