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擊!襲擊!襲擊!」
聽到她就這麼喊出來,他麵色一變。
是暴露了嗎?還是她相信自己,立刻作出了反應?
不知道。
但最優的選擇隻有一個,如果相信了自己,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如果懷疑了自己,那麼抓住此時,才得以逃脫。
他衝著克蕾奧諾亞的方向一躍而起,右手抽出放在懷裏的小刀,瞄準。
周圍的一切霎時放慢。
隔著薄薄的煙霧,他看到了克雷奧努亞警戒的神色,盯緊他衝來的方向,背部貼著牆壁向後滑。看到利奧手中不知拉滿的弓,對準自己前進的方向。
他看得到利奧臉上夾雜著嘲弄和震怒,看到他鬆開右手的手指,看到箭頭朝著自己飛來。
正中胸部。
時間的流逝恢複正常。
胸口如同撕裂開來般疼痛,他幾近昏厥。
他們的反應比自己還快。
還不能在這裏倒下。隻要脫身,隻要現在能夠脫身的話,他還有那麼多成果沒有研究完成,那麼多實驗沒做,那麼多材料和樣本需要分析……
他沒有因此後退,而是更加用力地衝向前麵,動作一滯,速度反而加快了。
後退必死無疑。
克蕾奧諾亞向後帖的更死,按照他現在的姿勢,按照他們兩個的姿勢,幾乎是完全把側麵暴露給了他。
突刺。
匕首理應命中了她的胸口,但被卻滑開了,不知道是鎧甲還是什麼的,他甚至能夠感受手腕受到衝擊的餘感。
無所謂了,被多算了一步。
他沒有停下,而是直接借助慣性往更裏麵衝,跌跌撞撞地,失去平衡地朝著樓梯飛撲過去,艱難的維持著平衡,撞倒牆後,手臂撐著自己往後彈回。他顧不得傷口,趕在上麵的兩個人反應過來之前,艱從地上爬起,靠著虛掩著的木門進入房間,又閂上。
腳步聲也接近了這個房間,他換了堵牆,靠著自己身體。剛才他重重地摔下來,刺在胸口的箭插的更深,雖然沒有危機性命,但每走一步,每動一下都很困難,要劇烈活動很困難。
他看到短刀的刀刃直接刺穿木門,驚出一身冷汗,如果自己還靠在門上的話……
不要多想。他壓下自己的念頭。
冷靜冷靜冷靜冷靜……
現在自己需要考慮的是怎麼脫身,退一步講,怎麼避免最差勁的,最惡劣的結果。
如果能與他們拚個同歸於盡,倒也不錯。
他暗暗的想,同時往門口的方向拖動雜物。
一時間,裏麵隻能聽到微微的呻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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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
「什麼?」
克蕾奧諾亞看著利奧還要刺穿第二刀,製止了他。
「如果他再來一遍,怎麼辦?」
利奧維持著劈砍的姿勢,瞪著她。
「再來什麼?」
克蕾奧諾亞指指樓上。
大體說來,假火引燃的煙是朝上,但並不意味著地下室入口的這裏,一點煙霧都沒有。
「不會的。」利奧篤定,「他不會這麼麻煩……」
「把整個地下室都改建過了,還怕這點麻煩嗎?」
她想法不同,這樁建築物完全是模仿那些貴族的作風,而貴族是不會設立一個超大的地下室——即使是倉庫也要分門別類地搞好幾個分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