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果曾對我說過,她的父母很嚴。如果談戀愛被她父母知道了,她就可能不會上學了。我認真的聽著,像是在聽一件嚴重的不得了的事。
她問我:“如果連我父母也不要我了怎麼辦?”
我緊握住她的手說:“如果你父母不要你了,我養你呀!如果連我的父母也不肯接受我們,那我陪你一起去浪跡天涯。”
喧鬧的街,誰都不會知道這對小情侶有多可愛。
她告訴我說,她很害怕。
如今,我們所擔心的事終於要發生了,我不知道怎樣對她說,我不想她總是活在憂慮中。如果我不跟她分手,爸媽就會通知她家裏人……就像滿天的烏雲,壓得我無法呼吸。
我不是說過要永遠保護她嗎?可如今我拿什麼去保護她?
我喊她到梧桐樹下去,說有話要告訴她。
她像隻可愛的小兔穿著純白的羽絨服朝我快樂的走來,一如她當初的純真。
她拉著我的手。問我有什麼是要宣布
我愣了很久,甩開她的手說:“我們分手吧!”
下雨了,雨淅淅瀝瀝地滴在我們身上。我分不清那是她的眼淚還是滑過她的眼旁的雨水。
她用嘶啞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問我:“為什麼要分手?”
“我不想再愛你了!和你在一起我一點都不開心。你隻知道考慮自己的感受,從來不懂得考慮我的心情。我好累,真的好累。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麵了!”
“我以後改還不好嗎?我不想分手,真的不想!”她蹲在地上哭得更加厲害了。
我沉默著,轉身,離開。
以後,不會再有人陪我去看那棵梧桐樹了,一個人憂傷,一個人難過。不會怕別人看到我流淚。
以後,我不會再為誰在太陽還沒完全升起的時候送去早飯。我不會再讓自己餓肚子了,不會擔心早飯的好壞和冷熱。
以後,我不會再在冬天穿的單薄隻為了讓某人心疼。我想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不讓自己難過。
沒有人會害羞的送我蘋果了。
沒有人會陪我一起吹風了。
沒有人會再為我學唱歌了。
一切都會過去的,我還是原來的我,她還是原來的她,隻是心已經不再完整了。
2010年12月29日,心,空空的。
我強忍著,沒敢在她麵前留下眼淚。胸口像是別人狠狠的打了一下,隱隱作痛。
我把車騎得飛快,想讓自己在這場煙雨裏散去。
她追過來了,在我後麵奔著跑“別離開我好麼,我以後真的會改,求你回到我的身邊好不好,求你回來,求你……”
她聲嘶力竭的聲音突然在雨聲中停止了。
我回過頭,隻是看見她躺在了地上,我立刻扔下自行車向她跑了過去。我的腦海一片空白,耳邊響起嗡嗡的聲音。一瞬間,我的世界就倒在了我的麵前。
路上鏽跡斑斑的棱形廢鐵,深深地刺入了他的手掌心裏,血不停地從她手中流了出來,把路邊的薔薇染得鮮紅。
“傻瓜,我們不分了,不分了!打死我也不分了。”我把她抱著懷裏,深深地哭了。
我想把她帶去醫院,可她不想讓很多人看著,不想讓醫生問她怎麼回事。我買來創可貼,幫她把傷口簡單的處理了一下。那時我的心真的好痛。心和她的手一樣不停的滴血。我趁女生宿舍管理員不注意,偷偷地把她扶回了宿舍。
我把班主任找我的事告訴了她,她哭得已經沒什麼力氣了,她輕輕的對我說:“我不怕,隻要有你在。”然後我把她抱到床上,等她睡著我才肯離開。
我們約好以後不在學校裏見麵,就算見了麵也不再一起聊天了。我們要告訴身邊的人,讓他們以為我們真的分手了,那樣我的班主任就不會找她麻煩了。
那個在大雨裏迷失的我們,無奈卻幸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