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如花
趙燦
愛情很美,美如花,是百合更是玫瑰,盡管如此,但是,並不是每一段如花的愛情都會開花後必然結果,因為它不是溫情的女子,而是變化無常的情魔。當它心情好時,兩人感情會堅如磐石,而它發怒了,一根頭發就可以將情絲斬斷。一直以來,每個人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有一天,天不在下雨滋潤它,陽光也不再對它親切的愛撫,花兒拚命地用自己的眼淚來滋養自己,一直流,一直流……直到自己枯萎。
肯定的力量存在於每個人的人生當中,誰都可以分享和接受。
九頭牛
文/[韓]樸鍾夏
在很久以前的一個部落,有一個傳統:那裏的青年人想結婚,先要學會捕捉牛的技術。捉了足夠的牛,作為聘禮,送給女家,才可以成家立室。最少的聘禮是一頭牛,最高是九頭牛。這個部落酋長有兩個女兒。有一天,一個青年走到酋長的麵前,說愛上他的大女兒了,願意以九頭牛作為聘禮迎娶她。酋長聽了之後,大吃一驚,忙說:“九頭牛的價值太高了,大女兒不值,不如改娶小女兒吧,小女兒值九頭牛。”可是這位青年堅持要娶酋長的大女兒,酋長終於答應了他,這件事轟動了整個部落。
一年後的一天,酋長經過這位青年的家,看見他家正舉行晚會,一大群人圍成圓圈,正欣賞一位美麗的女郎載歌載舞。酋長十分奇怪,去問那位青年這個女郎是什麼人?怎麼酋長會不認識呢?年輕人回答:“她就是酋長您的大女兒啊!”
年輕人以“九頭牛”的價值對待他迎娶回來的妻子,同時酋長的大女兒也確信自己的價值是最高的“九頭牛”的時候,她便發生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農夫手起刀落,兩顆可憐的小腦袋來不及意識到它們的因果律的無效,便流著鮮血落到塵土中了。
公雞的自信
文/老馬
有一位客人拜訪英國懷疑論大師哲學家休謨。休謨將一壺水放在火爐上,準備為客人沏茶。客人不客氣地問道:“聽說先生對事事都抱懷疑態度,真是這樣嗎?敢問先生,這壺中的水過一會兒是否一定會開?鄙人卻堅信那是必然的,因為火的熱與水的沸騰之間存在著必然的因果關係。”
主人欣然答曰:“這水可能會開得吧,然而我不敢談什麼必然。火的熱與水的沸騰,從以往的經驗看,常常是前後相繼出現的;然而我卻沒有理由說它們之間有必然的關係。”
客人不理解哲學家的話,就說:“請先生為我詳做譬解。”於是主人就為他講了下麵這個故事。
有一個農夫養了一群雞。每次給雞喂食的時候,他總是將柵欄門碰得很響。長時間以後,聰明的雞們就得出了這樣一條因果律:柵欄門響過之後,主人必然會來喂食,因為以前總是這樣的。
一日,有一位友人來訪。農夫為了款待朋友,準備殺兩隻雞。他提著刀走進雞場,照例把門碰得很響。兩隻公雞堅信是主人喂食來了,仗著身強力壯,率先將腦袋伸出雞籠。農夫手起刀落,兩顆可憐的小腦袋來不及意識到它們的因果律的無效,便流著鮮血落到塵土中了。
哲學家用一把明晃晃的餐刀笨拙地削著蘋果,好像自言自語:“可是,許多人並不比這兩隻公雞更聰明啊!”
客人望著主人手中的餐刀,慌慌張張地起身告辭,摸著脖子倉皇而去。
哲學家追到門口喊道:“水開了,不喝杯茶再走嗎?”
小小的動物,總是很忙碌,推動比自己身體龐大的事物,穿梭在無跡可尋的路上。
巴丹吉林沙漠裏的小動物
文/楊獻平
巴丹吉林沙漠常年不見一滴雨,倒淌的弱水河橫穿巴丹吉林沙漠,泱泱而流,注入居延海(蘇泊淖爾),在亙古的荒蕪之中,隻是上帝的一滴眼淚,對於位列世界第四大沙漠,總麵積4.7萬平方公裏的巴丹吉林沙漠來說,無異於杯水車薪。沙漠仍舊幹燥,伸出一根手指,就可攪起一片灰塵。所有事物都很焦躁,像是一群猛獸。有人說,放幾隻雞蛋在戈壁,不用十分鍾就可以吃了。1995年8月,我在臨近沙漠的營房值班,中午的水泥板燒焦了鞋底。到下午8點多,落日西下,才會有微風吹來,打卷的樹葉舒展,在黑夜展現它們豐裕的光澤。
我們常到戈壁往菜地拉土,正挖之間,驀然看到一條蜷縮在沙土之中的四腳蛇——栗色的皮膚,頭頂兩隻尖角,看人的眼睛很是凶猛。當地人說,這種蛇很厲害,爬上人的影子人就會中毒。我倒覺得沒有那麼可怕,輕輕地用鐵鍁將它端起,放在另一麵沙坡上。
當地人說,四腳蛇用來泡酒,再加上蓯蓉、枸杞和大棗等,有明顯的壯陽補腎功能。夏天,見到最多的動物就是蜥蜴了,恐龍的後裔,巨大的大和微小的小,形成了兩個極端。有很多次,我在正午的沙丘上看到奔跑迅速的腹背蒼灰、下腹潔白的蜥蜴,從一株駱駝草到另一株駱駝草,捕捉黑色的甲蟲或者落地的飛蛾。
蜥蜴的身體極其靈活,在沙漠奔行,猶如在水中,讓我覺得微小之物的強大存在和天性意義上的靈魂奔跑——它們小小的身子就像奇怪的魚——沙漠就是另一種形式的海洋,唯有它們可以遊刃有餘,迅然而來又迅然而沒。有一次,我和同鄉的安去附近的沙山玩,看到一隻蜥蜴驕傲地站在最高的沙尖上,神情專注,迎風眺望,抒情得像是詩人,也像是站在冷僻的高處端詳人世的先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