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篇 一(1 / 2)

想了想,還是單獨列出作為一卷,本卷主要是講的一些主角小時候的事情,也有一點劇情相關,會慢慢補充,不喜歡的也可以略過,從第二卷開始。

時值大稷一七七二年,九月九日,大稷國、雁南道、清風郡、楠玉縣、興武山莊。

夜半,天空由繁星點綴,一輪冰涼的圓月正掛在天上;地下,燈火通明,偌大的一個山莊裏麵卻是半個人影也無,詭異的安靜遍布往日喧鬧的山莊,涼秋時節,百蟲蟄伏,唯有遠處的山林深處,時不時傳出兩聲野獸的嘶吼。

“嗚嗚嗚……”一陣抽泣聲傳來,這悲切之聲更是平添上了幾分陰冷。

“夫人,莊主他已經去找華大夫了,相信少莊主吉人自有天相,定會平安無事的。”站在以淚洗臉的李雪身旁,一個穿著青布衣裙的老婦人沙啞著聲音安慰道,一邊往床頭看去,一雙有些渾濁的老眼裏流露出來的也不知道是憐憫,還是悲哀。

“嗚嗚嗚……我的文兒,我的文兒他一定不會有事的對不對,對不對?”李雪抬起頭,迷蒙著淚眼,往床上看去。

足以容下兩三個大人的床對於一個三歲(虛歲四歲)的小孩確實有些大了,小小的身子被最好的棉被蓋住,幾個火盆的熱氣蒸騰,隆冬也不過如此,著實有些過頭了。

流著熱汗,滿屋子的人裏卻沒有半句怨言。

精心雕琢而成的鏤空熏爐裏點著安神靜氣的熏香,其價值是同等體積的黃金十倍往上,都是奢華人家才能有的享受,但這些都遮掩不住小孩那蒼白的臉色,小巧的五官擠到一起,如同包子上的褶皺一般,額頭不停的冒著冷汗。

原本因為今天這個特殊日子而特別畫上的一點淡妝,在淚水的衝涮下,映出數道淚痕,看著小孩痛苦的模樣,恨不得能以身相替,李雪唯一能做的,也隻有心痛了,沒有期待陶靚的回答,陶靚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李雪望著唐文,喃喃自語:

“文兒乖,文兒乖,爹爹他……”

正在這時,躺在床上的小孩突然抽搐了兩下,又複挺直下來,臉上舒展開來,倒是有幾分可愛。不過可愛歸可愛,小孩的這一動,可是嚇壞了一大堆人。

趴在床邊哭了一天的李雪終於撐不下去,大叫一聲,想要貼近看看,猛地一動,身體突然軟綿綿的倒下,昏厥過去。

“夫人!夫人?!大夫……”

“快來人啊!夫人暈倒了……”

……

又是一陣磕磕盼盼的聲響,不知道打翻了多少張凳子,打碎了多少隻花瓶,打到了多少名貴的器物,幾個肩背上掛著藥箱胡子花白的老頭,擠到最前麵,三兩個圍在床邊,剩下的則圍住李雪診治起來。

而幽深的黑夜中,為小孩勞累的不隻這一處,幾匹並駕齊驅的駿馬上,借著一點微薄的月光,隱約能看見幾個穿著比較喜慶的人正披星戴月的趕路,在這空無一人的荒野,‘噠噠噠’的馬蹄聲傳出很遠很遠……

……

無盡的虛無之中,靜默的時間流逝,在這片連思維都能僵化的寂靜,正是無名氏此刻的真實寫照。

拚命的想要蘇醒過來,卻仿佛被什麼虛無縹緲的東西禁錮住,動彈不能,好在每一次的‘掙紮’都能夠讓無名氏感覺到束縛住自己的力量在消弱,否則無名氏還真不一定有這個毅力。

而現在,這看得見的努力,終於要迎來曙光。

‘這次一定能夠成功!’將重複了不知道多少遍已經變得麻木的話再次重複了一遍,在心裏默默的為自己打氣,無名氏感覺自己再次積蓄了充足的力量,盡管不記得這是第幾次這樣說了,但冥冥之中的靈感告訴無名氏,這次——一定會成功的。

……

“少莊主?少莊主?”

清脆的聲音於無名氏的耳畔響起,不知多久沒有聽聞過人聲的無名氏聽得似懂非懂,厚重的眼皮被費勁的抬起,迷迷糊糊間隻看見一個翠綠的身影在眼前飄過,腦子微微一使勁,無名氏的頭一歪——竟又昏了過去,隻是依稀之間似乎聽聞有人在喊什麼‘夫人’之類的東西,緊接著就是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在不斷的回響。

等到無名氏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已經是身處一片灰蒙蒙的霧氣之中,試探性的動了動身子,才發覺自己的身體全是由一種透明的不明物質組成。

不過,經曆了長時間的‘掙紮’,無名氏的神經已經被磨練的足夠粗大,試著眨巴眨巴雙眼,發現自己‘閉著眼睛’也可以看清周圍的影像,無名氏也沒有其他過激的反應,好像這種事就跟吃飯睡覺一樣再普通不過了。

略微好奇看了一下四周,無名氏試著移動了一下‘身體’,發現這裏好像除了灰蒙蒙的霧氣就沒有其他的東西後,幹脆的停了下來,趴在地上,對腳下由比較緊密的灰蒙蒙霧氣構成的大地研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