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依靠在後海邊的安全護欄上,溫和的眼眸複雜又決裂,她踏上護欄台階,從護欄上麵翻越了過去,眼神呆愣。
麵頰蒼白憔悴她,毫無血色,看起來像病了好久一樣。
“小清,我的乖女兒,你千萬不要做傻事啊?”趕來的穆東急急忙忙的說著,但是又不敢靠的太近,站在距離穆清有兩米左右的位置焦急的看著她,生怕一靠近她就跳了下去。
“小清,乖到爸爸這來…”穆東伸出手,看到穆清腳步動了動,連忙害怕的又縮了回來。
穆清呆愣的轉過頭,靜靜的看著不敢說話的穆東。
她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淡淡的說道:“如果不是你,我媽也不會自殺,一切都是你,不是嗎?”穆清像是在問穆東,又像是在問自己,對啊,一切都是你,不是嗎?
穆東聽見這句話的時候臉色鐵青,有些難看,但是還是耐心的看著穆清:“小清,爸爸承認你媽媽那件事情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好不好,你快過來,那邊太危險了。”穆東心裏有些焦急,畢竟是商人,還是有商人的沉穩,可是現在看著穆清真的是視死如歸的樣子,他的臉色雖然難看,但是心裏還是著急的。
如果說穆清真的死了,那麼這次就真的出大事了,到時候公司的股票肯定跌的像水一樣。
穆清看著穆東,仿佛對一切都沒有了留戀,她語氣平淡無奇:“我不是責怪你,也沒有怪誰,雖然媽媽死和你有著脫不開的關係,但是那些過去了。”
她平靜的一笑,繼續說道:“我覺得好累,這個世界上沒有太多的留戀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她已經不再埋怨任何人,包括和她有血緣關係的父親,不過這都已經不重要了。
穆清的話讓穆東啞口失言,對於穆清的話卻不知道用什麼話來接下去。
穆清的爺爺穆華也在別人的扶持下趕了過來,看到站在欄杆外的穆清,一張曆經滄桑的臉瞬間變的慘白無比。
“清清,你不要丟下爺爺啊?”他顫聲說著,眼中滿是害怕。
穆清把眼神轉移到了穆華身上,眼眸呆愣的看著他:“爺爺,對不起,清清不能再孝敬你了。”在穆清眼中,隻有媽媽和爺爺是她的親人,其他的人一個都不算,穆清的心,很小,隻能裝幾個人,可是給過他們機會,卻沒有好好珍惜。
“對不起,我累了。”一瞬間,穆清跳下了大海。
“清清,不要…”穆華看著穆清跳了下去,一下子心跳加速,暈了過去。
穆清沉入大海,她平靜的等待著生命的流逝,就這樣慢慢讓海水擁護她,然後沉下去,慢慢的沉下去……
這一輩子,她已經累了,她沒有對不起誰,也沒有誰對不起她,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不管是什麼事,沒有誰對不起誰,有的隻是命運的折磨。
命運錯綜複雜,並不是她能掌控的,冥冥之中已經注定好了,誰也更改不了。
“這孩子也是,怎麼這麼燙?”杜娟伸手探了探穆清的額頭,發現燙的摸不得,滿臉的焦急。
杜娟去弄了一盆水還有一塊比較柔軟的毛巾,給穆清扶了扶額頭,希望到時候腦子不要燒糊塗了。
杜娟在房間裏麵拿了一個背簍和一把鐮刀拿了出去,看了看穆清,才焦急的出去,外麵的天已經黑的差不多了,杜娟打算在山上采藥,現在去城裏去請醫生給清清看病根本來不及。再說小村裏也沒有一個固定的醫生,隻是一周來一次,這周已經來過了,要等醫生來的話估計清清這孩子,她輕輕的歎了口氣。
“小娟,你這麼晚了背著背簍上哪兒去?”王大娘正準備關門的時候,看見天都黑了杜娟還背著背簍要出門,還是忍不住問一句。
杜娟麵色擔憂,抿了抿唇,說道:“清清發燒了,我去山上給她弄點草藥好退燒。”穆清很少發燒,可是這會就發燒了,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杜娟一顆心都是揪著的。
“可是天黑小路不好走啊,我把手電筒給你,你快去快回,去給你照顧你家閨女,天黑要小心路滑啊。”王大娘心地善良,給了杜娟手電筒,然後就到杜娟家照顧穆清,杜娟就到山裏去采藥,天黑藥不好采,幸虧杜娟多讀了一些書,在醫學方麵有小小的研究。
牛膝草、甘草根、麝香草、西洋蓍草都有助退燒,不知道山上能不能找到這幾種草。
她一邊走,一邊用手電筒仔細的照著山道兩旁,一棵棵的看著,生怕自己會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