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爺喜得世子,京都算是熱鬧起來了,七王府門檻被絡繹上門祝賀的人踏平了。臥病在床的慶帝得知自己添了小皇孫,連忙賜千匹綢緞,黃金萬兩,另單獨賜了一封地給小世子。
眾人皆歎慶帝戎馬一生,可惜到了孫兒這輩子嗣單薄,軒轅紓的兒子還是第一位小世子,慶帝這般高興是情理之中。
隻是有人喜就有人愁了,太子軒轅琦卻是在府中沉默,下人們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主子遷怒。這天朝大皇孫居然被軒轅紓的兒子給占了,更讓他生氣的是,府裏那麼多女人這麼多年,居然沒有一個可以給他生個兒子。
皇宮內,柳絮聽著下人稟告皇帝的身體狀況,又聽到提及軒轅紓的小世子。柳絮翹著手指,看著塗滿蔻丹的纖纖玉手,心裏忍不住冷笑,皇帝是老糊塗了,小小世子居然給了這麼多寵愛。嗬,真是老糊塗了。
隻是,那人會有何行動?真令人興奮,或許她很快就能逃出這牢籠了吧!
而在南邦,歐陽雖不知穆欣已產下小小鈺,按照她離開的時日,猜想大概也快了。一轉眼,她離開北曆已五個多月了。
若想回去,有些計劃,歐陽不得不實施。
不知是不是錯覺,歐陽始終覺得南邦的月總比北曆的要更皎潔些。就像此刻,自己站在月色下,她周圍一切都是籠罩在柔和的月光之中。
站得有些久,正打算進屋的歐陽突然發現不遠處的屋頂上站著一個人。轉身之間,又繼續邁著自己的步子,高處上那人似是先投降了,輕聲開口道“此處風景甚好,歐陽你確定不來看看。”
歐陽無奈,收回邁出的那一步,轉身走了幾步,又飛上屋頂,在夜白身旁坐下來。“太子大晚上的好興致,屋頂觀星賞月,皇宮中除太子之外再無二人。”
夜白笑道,“這不是還有你陪著我嗎?怎滴就沒有別人了?”
歐陽隻笑了笑也不搭話,看著旁邊有一酒壺附帶兩酒杯,順手撈過來替二人斟酒,又一言不發喝了自己手裏的這杯。
夜白抬手飲了杯中酒,想起看守人的回稟,心想果然是個爪牙鋒利的小貓,自傷勢大有好轉後,能傷她的人越來越少,能走出的路也越來越多。就在不久前歐陽還曾一路衝破看守,到了邊際城門。
“歐陽,你就那麼迫不及待地想回去?”夜白的話,便是在自言自語,隨風散去卻讓旁人感到一股悵然。
歐陽不懂夜白為何看起來心情低落,隻當他是知道了自己一直未放棄出逃的機會。“夜白,你知道為何草木如此渺小,但它們仍然存活在這世上嗎?”
歐陽接著道“那是因為我們無法徹底清除,而我就是那枯草,你再怎麼阻止,也抵擋不了我想出這個牢籠的想法。夜白,說到底我隻是個女子,重生一次,便再也不想什麼深仇大義,國恨家仇。即便我曾答應你的條件,但我要的不是困在深宮,也不是做你金絲籠裏的那隻孔雀。”
歐陽說得聲情並茂,可一回頭卻見夜白躺下來睡著了,得了,感情她剛才一番深情控訴全說給風兒聽了。歐陽並不打算喊醒夜白,轉身輕悄悄地回了寢殿,心裏還詛咒夜白最好晚上著涼明日爬不起最好。
等歐陽關上門,本該睡著的人卻睜開了清澈的眼睛,夜白腦海裏還在回想歐陽剛說的話。
金絲籠麼?
夜白承認一開始救歐陽便抱著為我所用的想法,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她開始動了心?從她醒來後不理會自己,到聽到北曆反動,到被迫幫他處理政事,到和他心平氣和的相處。冷麵的她,活波的她,機智的她,每一麵的她都讓他為之動心。
或許一開始讓她留在自己身邊,便動了私心,可那個女人似乎一直在想著逃離自己的身邊呢!夜白突然想起皇祖母從小告訴他的話,這世上最狠毒的是女人,宮裏的女人更狠,讓他不要對任何女人動情。如今,他苦笑祖母大概是永遠想不到他動心的女人還是北曆女子。
自古帝王多無情,父皇是這樣,而他也會這樣嗎?或許會,或許不會,畢竟那個明媚的女人走進了他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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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