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煙西終於拿下越南客戶的這張大單,預付款也已收到,本來是打算等單子結束拿到提成後再請部門同事吃飯的,可是助理李果果非吵著香港路上新開了家日本料理要西西姐請客。於是白煙西便爽快的招呼著大家下班後都去,當是提前慶祝。
日本料理總是製作的細膩精致,將時令新鮮蔬菜和新鮮魚蝦盛放在講究的托盤中,色相極好。大家都說,吃日本料理,一半吃氛圍,一半吃情調。可是這頓飯卻著實吃得白煙西肉疼,提成還沒拿到,算了算吃完這頓飯錢包裏的毛爺爺應該是不夠還這月房貸的了,頭疼不已。
白煙西站在洗手間門口,點燃了一隻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抽煙的呢?記不清楚了,大約是在某個深刻地懷念他的氣味的時候開始的吧,煙是一種寄托,煙霧一圈一圈的在空中盤旋,就像曇花,像這黑夜的寂寞。
“白煙西?”記憶裏熟悉的聲音響起,像《花樣年華》裏的慢鏡頭,梁朝偉用曖昧的眼神看著張曼玉。走廊上一片昏黃,走過來的男人用陰鬱的眼神看著她,仿佛等待著她的回答,又仿佛不是。
白煙西被酒精麻醉的大腦突然被抽空,周圍一片寂靜,感覺仍在經常做的那個夢裏。熟悉的氣息飄過來,“白煙西。”這次不是疑問句。
白煙西掩下眼裏的驚訝,快速的掐滅手上的煙,伸出手,淡笑:“哦,沈君逸,好久不見。”這個場景白煙西曾無數次在客廳裏對著鏡子練習過,三分微笑,七份姿態。不需要你的後悔,隻是讓你看到沒有你我也過得很好。
按照韓劇的劇本,這時該有一位漂亮優雅的女子走上前來挽上男人的手,微笑、寒暄、示意,離開,不見。可是事實是,那位千嬌百媚的女子根本沒有理會她,半依半靠在沈君逸的身上,嬌滴滴的說:“君逸,李總他們都在找你呢,我們快過去吧,讓他們久等可不好。”白煙西覺得今天好像真的喝多了,大腦斷片了。
“西西姐,西西姐……”果果出來尋她,“啊!您是不是km集團的總經理啊?”
男人用探尋的眼光看向果果,“您好,沈先生,我,我是zs的李果果,我看過關於您的報導,這是我的名片,我是zs出口部的李果果,嗬嗬。”果果沒想到吃個飯居然能遇到這位高富帥,今天來這裏吃飯果然是明智的。
這時,沈君逸身邊那位飄在空中的妖豔嫵媚終於注意到這邊,笑著說,“我想起來了,你好,你是淩總的女朋友吧,我們上次見過,真巧能在這裏遇到。”
“你好,孟小姐。”她回以一笑。是啊,真是巧的可以了,白煙西本來就覺得夠狗血的了,再加上這麼一出,這是要醉了。
白煙西無意糾纏,扭頭對著李果果說:“大家都在等我們吧,那我們趕緊過去吧。”說完也不等李果果反應,轉身離開,想著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今天出門前就應該看看黃曆。
看著她們走遠,沈君逸用力往下扯了扯領帶,解開上麵兩個扣子,問:“淩總是誰?淩子旭?他們兩個是?”
孟嬈笑了笑,說:“恩,淩子旭的女朋友,怎麼了,君逸?”
隻見那雙漆黑的眼眸裏閃著火花,低沉的聲音:“沒什麼,走吧。”
李果果快跑幾步跟上白煙西,扯了下她的衣袖問:“西西姐,你是不是認識km的沈先生啊?西西姐,旁邊那女的,你也認識嗎?長的可真是妖嬈哈。”
見她不理睬自己,李果果低聲嘟囔,“我還是喜歡西西姐你這樣的,漂亮還帶著仙氣的,嘻嘻……”
前者,熟得不能再熟了;後者算不上認識,隻在淩子旭公司年會上見過,當時淩子旭還特意跟白煙西提起過這個女人,是他們公司旗下公關公司經理,更重要的身份好像是哪位頭頭的女兒。白煙西不是他們那個圈子裏的人,對那些關係也不甚在意,隻是偶爾陪著淩子旭出席個重要場合,充當下他的替身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