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1 / 2)

蒼茫的太行山南麓有一個小村莊叫做封門村,村東頭的孤寡老太婆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收養了一個瘦得隻剩皮包骨頭的無父無母的嬰兒,像一隻剛斷奶的小花貓在紋著龍飛鳳舞的繈褓裏瑟瑟發抖。

也沒有聽到他哭過,偶爾咧開的嘴裏發出嘶嘶的聲音,緊緊鎖閉著的眼睛仿佛在思考什麼,如果嬰兒會思考的話。他的小手用力的握緊,小拳頭隻是來回輕輕的晃動,從來沒有鬆開手,仿佛在向命運抗爭,一副毫不妥協的模樣!

這個孩子肯定來曆不凡,紋龍鳳的繈褓不是鄉下莊戶人家所有的東西,雖說封建統治早消滅一百多年了,新大漢國建國也30多年了,可這繈褓的材質,這做工,小小的沁懷市也不可能有的。嬰兒隨身的繈褓裏還有一把三尺劍,通體黝黑,沒有多餘的裝飾,隻在劍柄處鑲著一顆藍色的寶石。鄉下人家家裏更沒有這個東西了。

村裏人紛紛猜測這孩子的來曆,說長道短什麼人都有,也有人問老太婆孩子哪來的,老人隻是微笑著解釋她在紫金峰頂舍身崖下的一處山坳中撿的,其餘不再多言。

這個老太婆沒人知道她來自何處,她其實並不老,40歲左右的年紀卻有著一頭白發,也沒見過她有兒女,十多年前在此定居下來,也沒什麼親戚朋友無依無靠的,種了點薄田聊以度日,所幸神農山上雲陽寺裏的老和尚經常下得山來接濟接濟,日子就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過著,撿了這小東西之後生活隻怕更顯得借據。

這日恰巧老和尚下山路過封門村,順道拜訪老太婆。一進院門瞅見嬰兒模樣,老和尚大驚失色:“啊,冤孽啊!”

老太婆在一旁點點頭默默的垂淚。

老和尚在另一旁手縷胡須閉目凝思起來,良久,他睜開眼睛望了那孩子最後一眼扭頭向外走去,到了門口立住,抬起頭望向北邊巍峨聳立的紫金峰,一行大雁成一隊列往南逶迤而去,像給山峰戴上了一串灰黑色的珍珠項鏈。項鏈的下方綴著一顆黑色的珠子,那是一處神仙洞府,上清派開派祖師紫虛元君南嶽魏夫人魏華存修煉得道成仙之所,名曰“修仙洞”。

“天生一個仙人洞,無限風光在險峰。”老和尚緩緩的吟唱著,“好一個無線風光在險峰,這孩子既然在險峰之下所救,那就叫險峰好了。阿彌陀佛!”。

說完老和尚踏著斜倚著陽落山搖搖欲墜的太陽灑下的餘輝,順著崎嶇的山路走遠了。

老太婆用手擦去眼角的淚水,緊緊的抱著懷裏依然握緊小拳頭向命運以及整個世界發出無聲抗爭宣言的小險峰……

……

……

我躺在一個很溫暖很溫馨的懷抱裏,努力的抬頭想看看抱著我的是誰,可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卻絲毫動彈不得隻能靜靜的躺著,嗅著空氣裏濕漉漉雪的氣息,我怎麼回到了嬰兒狀態,抱著我的她究竟是誰,是母親麼?可是從小到大我都沒有母親的印象啊,她長的是什麼模樣,胡亂的猜測著就昏昏沉沉的睡去,這懷抱真好,我願一直這樣沉睡。

不知過了多久,砰地一聲門響,抱著我的倆隻纖細柔弱的胳膊產生的一絲顫栗把我從睡夢中驚醒,緩緩地睜開眼睛,全身似乎隻有眼睛可以動。一個男人高大的影子夾雜著漫天的雪花從門縫裏擠進來,消瘦的臉頰和單薄的肩膀隱藏在陰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