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的香火並不旺盛,在陵州也不過兩支,平日裏走得也很近。而正月裏來拜訪的,大都是些遠房,或者是當地的一些名紳。好在婆婆佟氏還年輕,這些都還應付得來。
許唯青隻需要挽著姚廷的手臂,掛著笑容,在客人麵前走個過場,或聽些溢美之詞,陪著吃吃飯,也就罷了。
筵席上,她通常是吃不好的,一般來說隻是撿自己麵前的幾道菜吃兩口而已。有時候倒黴,麵前隻有幾盤涼菜或更甚是一碟花生米,那也隻得認栽。
所以,許唯青回到房裏,還是要再吃一頓的。別說是正月裏,婆婆老公管不上她,就損失放平時,她貪點嘴也是無可厚非的。
那日,許唯青剛在房內用完第二餐,天氣陰沉沉的,似乎快要下雨。果然不一會兒,雨就淅淅瀝瀝下起來,她也懶得出去了,閑著也是閑著,就讓蓁兒去取些筆墨過來,正好惡補一下書法。
書房通常是比較私人的空間,許唯青讓綠衣去二爺書房隨意取本字帖來,可綠衣死活不肯,由此可見,姚二爺平時對丫鬟定是不好的,沒人惹得起他!
不就是去拿本無關緊要的字帖?又不是把他書房給揭了!許唯青幹脆把丫鬟們都打發下去,自己親自去書房拿字帖。話說回來,許唯青還從沒仔細看過他書房裏擺了些什麼書?紅木書架整整齊齊列了五排,一摞一摞的,又不能分類檢索,倒真是不好找,高處的,更是不好拿。
粗略地掃了一遍,似乎並沒有發現什麼和字帖有關的,莫非是姚廷對書法從不感興趣?還是他自認為自己的書法已經爐火純青?這書房裏,兵書史書倒是數不勝數。許唯青想,他不過是一介書生,一個擁有家族股份的富二代,看這些東西不就是紙上談兵嗎?
許唯青正在心裏奚落著他,不經意的抬頭一撇,看見最頂層的書架上有一本《齊梁碑文全》,古人沒事也喜歡臨摹碑文,弄不好字帖就在那一排。
她四下看了看,抬了一把椅子過來。
這書仿佛很久沒人翻閱了,上邊蒙上了一層細塵。估計也是那些打掃房間的丫鬟婆子們偷懶,夠不著看不見的地方,就草草了事。
站在椅子上也夠不著,許唯青踮起腳才剛剛好。一本一本翻下去,才發現自己錯了,這一排單純的隻是曆朝曆代的碑文全集而已。
就在這時,有誰推門進來了。
方才,京城的樂安王爺突然前來造訪。樂安王爺本名鄭寧,字越謙。準確的說,許唯青已經見過他了,就是她“踏雪尋梅”那日,小王爺帶著妹妹和姚廷同遊。
許唯青在第二排和第三排書架之間,並看不清是何人進來了?可她從椅子上往地麵一跳,明明挺瘦的一個人,奈何卻成了千斤墜。可能是書房裏太安靜了。
原本姚廷和鄭寧根本沒有發現她,可她這麼一跳,不發現也難。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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