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君眼目一掃,看向左上首一處座位,忽然大袖一揮,一團水霧精氣自袖中飛出,恍若遊龍一般,盤桓間落在那空位之上。
一轉眼,眾人便看到那座位上多了一個老者,老者身形挺拔,一身綢緞,略有幾分肥胖,頭上帶了頂巾帽,瞧著像是個富家翁。
老者驟然落地,微微踉蹌,看清殿內情況,很快平靜下來,轉身對著龍君一禮:“老朽見過龍君。”
這老者也不知什麼來曆,龍君見他行禮,雖麵色仍是淡漠,卻難得回了句:“先生客氣,且入座吧,今歲還要勞煩先生評定。”
“不敢怠慢。”
老者似乎與龍君熟識,恭敬坐下。
顧誠卻看到,殿中有幾名書生,見到這老者,麵色驚愕,似乎認得此人。
“老歸,開始吧。”
老者入座,龍君吩咐歸無背開宴。
歸無背恭敬領命,轉身對眾人道:“老朽已備下舞姬高樂,還請諸位賞觀。”
說著,老龜拍拍手,很快,十數名舞姬走入大殿。
這些舞姬衣著華美,身段妖嬈,肌膚白嫩的舞姬,那些舞姬,瞧著都有幾分靈氣,隻是不見法力在身,也不知是人是妖。
歸無背一拍手,音律便生。
靡靡之音一起,舞姬隨樂舞動。
一時間,這龍宮大殿之內,水光印耀,一派風流景象。
長袖飛舞,蓮足曼妙,眾人一時間都被這美景吸引。
書生尚有幾分拘束,欣賞的是音律、曼妙舞姿。
一些比較粗俗的散修、妖物所關注的,就那些舞姬舞動間,不時露出的細嫩腰肢和鼓脹胸脯了。
加上那些舞姬也不愧歸無背辛苦調教,眼波流轉,眉目傳情,每一個放在人間,隻怕都是花魁的身段,便是顧誠,也不由多看了幾眼。
殿中氣氛,經這舞姬香風一掃,愈發融洽。
不過這舞終究隻是個開場,不多時那些舞姬便在眾人遺憾目光中退下,隻留得滿殿的香風,滌蕩鼻間。
舞姬一退,龍君舉起了手中玉盞。
“諸位朋友,飲勝。”
想是因這歌舞來了幾分興致,龍君麵上多了幾分溫和。
龍君舉杯,眾人自不敢怠慢,紛紛飲下杯中金露。
顧誠同樣在此間,杯中美酒入喉,身子不自覺打了一個激靈。
那金露美酒,晃似一道清冽冷流,緩緩自喉間流入腹中。
甘甜似瓊漿,雖是冷冽,但入了腹中,漸漸便化作了一股暖流,由丹田升起,流轉經脈。
周身法力在這金露酒影響下,竟多了幾分靈動,雖不勝明顯,但也十分難得。
此酒不愧是龍君煉製,果有幾分不凡。
不說顧誠,一眾旁門散修更為驚喜,他們之中,不少人隻是得了一二門練氣殘篇,機緣入道,法力駁雜。
是以這金露酒,對他們來說效力明顯。
尤有幾名修士,飲下金露酒之後,周身法力鼓蕩,身子一晃,嘴裏竟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睜目時,眸中精光炸起,有了突破。
“龍君這金露酒,實在妙不可言呐!”
卻有一人,將眾人心思都說了個明白。
轉頭看去,正是坐在大殿左上首位置的老者。
那老者飲了酒,有些狂放,頭上巾帽不知掉到哪裏去了,衣襟更有幾分淩亂,長須一捋,一臉的沉醉之意。
“此酒乃是我家老爺收羅諸般靈材,細心鑽研之下,才煉製而成,自然不凡,便是老龜我也隻在這宴上,才能飲上幾杯。”
歸無背此時也入了座,附和一聲。
“舞也瞧了,酒也飲了,這評比也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