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和範蠡一起探討過吳國的現狀,範蠡告訴我,夫差身邊有兩個重要的人物,一個伯嚭,一個伍子胥。伯嚭是一個惟利是圖的人,不足為患。但是那個伍子胥,卻是一個肝膽忠臣,並且極具才華,連範蠡都對他連連讚歎,隻可惜他身處敵國,不能為友。此時不禁在想,範蠡想事情還是很周全的,這些細節居然還會幫上我的忙,在我還沒有抵達吳國的時候。
這麼一通分析,我認為是伍子胥派來的人的可能性極大。那麼,文種為什麼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沒有即使營救我呢?
如果我被伍子胥派來的人所殺,我想不到對文種或是越國有任何好處。如果隻是挾持,看起來經曆很凶險,但是最終卻被文種即使營救出來,這時文種或許可以向吳王傾訴苦水,賣一個人情,說不定也可以反過來挑撥一下吳王和伍子胥的關係。
此時的局麵豁然開朗起來。既然文種有這樣的打算,定不會真的讓我出事。隻是,這個將計就計相信文種也並非由十足的把握,他敢賭這麼一把,不惜以我的性命作為賭注。想到這裏,我之前對文種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好感頓時消失殆盡。
心裏想著這些複雜的關係和事情,覺得好累。我最不喜歡勾心鬥角,不料卻走到一個不勾心鬥角就時時會被人算計的境地。心裏有些莫名其妙的冰冷。哪怕我全心全意的對別人,別人還是會對我有所算計,隻要這件事情對其有利,哪怕後果可能會很嚴重,我還是會被輕易地推到風口浪尖上。
比如,文種。我對他從一開始的厭惡,到後來的信任,再到如今的反感,也都並不是毫無緣由的。雖然他一心為越國,但是感覺他為人過於鐵麵無私,或者也沒有那麼正直,不然也不會放著我被擄走不管。
想了這一大圈,最終結合我對西施結局的一些了解,我還是放下心來,覺得我的性命應該不會受到威脅。我眼睛一瞥,看到了另一個一直對我垂涎三尺的黑衣男人,我剛剛放鬆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
性命無憂,但是麵對這樣一個色狼,我不知道我還能否保全自己。我對文種並沒有足夠的信心,萬一他再多拖延一會,恐怕我很難自保……
不過,好在那個當大哥的男人,還算正直,並沒有對我起色心,並且也朝著另一個黑衣男人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姑娘,我們並非善惡不分,我們這也是第一次替人要人性命。其實這一切也並非我們自願,實在是身不由己。指使我們來的人,也沒有要你的人頭做確認,我也並不想殺人。如果你離開這裏,並且不要讓別人知曉你還活著,或許,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當然,你更不能去找我們或是幕後指使者報仇。”大哥說的很誠懇,想必是看我也並非壞人,也有可能覺得我這樣的容貌輕易就死掉了也是可惜了。不管怎麼樣,大哥此刻變得溫柔多了,不像剛一開始劫持我的時候那般凶神惡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