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說出去又怎樣?何人不知是陸南天那惡人奪他人之妻,是陸南天他要養著我兒,是他在折磨我!”柳如煙將玉酒壺捏得死緊,臉上的紅盡數退去,剩下一片慘白。
蕭苒樺欲言又止。
她進皇宮就是為了尋母,如今得知生母在自己麵前,卻無法相認,難耐之下,她剛想喚一聲娘,就見柳如煙已睡去,心下明了,又是一痛。
想必,是有人要堵她的口吧。
蕭苒樺將柳如煙抱到床上,理了理柳如煙散亂的發絲,替柳如煙蓋上棉被。
她猶自坐到桌邊,沉思起來。
柳如煙,嚴禪,陸南天,薛長卿,這勢必要牽扯到上一代的情債,蕭苒樺基本上理出了一個所以然來。
柳如煙與嚴禪二人情投意合,在柳如煙懷有身孕之際,嚴禪戰死沙場。
陸南天喜愛柳如煙,奪柳如煙為皇後,柳如煙所懷的孩子順理成章地成了小公主。
陸南天自知此女不是自己孩兒,便將小公主於出生之時就與北原國太子訂下婚約。
陸南天違信滅北原國,北原國亡國太子偷走小公主,柳如煙因此得了心病。
其間還有多少蕭苒樺不知的事?蕭苒樺皺眉。
心緒千波萬縷,但她知,有些事,她必須要做,且不得不做。
蕭苒樺待在皇後的寢宮,一直到三更才離去。
床上的柳如煙睜開眼睛,凝視著蕭苒樺離去的背影,久久不能自已。
蕭苒樺將心中的疑慮,苦痛放在一邊,眼下是要如何利用好慕華節。
蕭苒樺在禦花園中晃悠,腦中是揮之不去的柳如煙的淚眼。
走著走著,蕭苒樺也不知自己走到了何處,猛地一下,不知是誰撞到她,蕭苒樺沒事,那人卻狼狽地跌在地上。
蕭苒樺收斂起神色,借著月光,看向跌在地上的人。
跌在地上的女子長相十分秀雅貴氣,長發如瀑,鬢珠鑲嵌,發絲在那女子微紅的臉上飄舞。
月光將女子精致的五官細細描摹,黛眉輕揚,美目盼兮,略施粉脂,便已是花容月貌,沉魚落雁之美。
她的手若柔荑,抬袖抵在胸口,驚嚇之下襯托出她的可人冰清。
美女?蕭苒樺一笑,方才不好的心情煙消雲散。
她掏出玉骨扇,向女子伸去,女子借扇而起,站好後,蹁躚的衣裙猶如一朵盛開的海棠。
:“姑娘這是去哪兒?”蕭苒樺問,搖著扇子又成了翩翩佳公子。
:“多謝公子,我名叫詩鸞,剛進宮,未想迷了路,被幾個皇子纏上了。”李詩鸞欠了欠身。
果然如她所說,幾個色膽包天的皇子正往這兒走來。
李詩鸞一驚,忙躲到蕭苒樺身後:“公子救我。”李詩鸞在蕭苒樺耳邊輕呼,帶著些哭腔。
李詩鸞,這名字好耳熟。李太保家的千金?
蕭苒樺淡笑間,幾個皇子盛氣淩人地到了蕭苒樺麵前,嚷嚷道:“滾,這女子不是你這等下三濫能夠輕薄的。”
蕭苒樺裝不解:“下三濫,呦,說誰呢?”
:“本皇子說的是你,快給我滾,本皇子與這小姐有事要辦,你是母後身邊的走狗吧,從哪兒來回哪兒去,不然叫父皇砍了你的頭。”其中一個皇子邊說邊伸手要推蕭苒樺,另一個皇子則要拉李詩鸞。
:“好大的口氣,莫不是皇子們多日沒洗漱,臭成這樣了,竟連我花滿樓中的酒客都不如。”蕭苒樺一閃,玉骨扇一震,打退要來拉李詩鸞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