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
幾欲割破咽喉氣管的烈,
空氣的迷霧如未燃盡的飛灰,每一口吸納都是折磨。
整整三天的逃亡,避開成群上萬的喪屍,秦帆的雙肺早就不堪重負,隻能靠短促的舒張收縮,維持得了生活這樣子。
他的肺要廢了,人也要廢了!
他像是個老頭,弓著腰,拄著一根彎曲枯朽,不知從何處尋來的木棍作拐杖,蹣跚著往前挪移,每一步都是艱難困境,沒幾步他都要停下來,支著拐杖,扶腰喘息。
前方是懸崖,
懸崖之上是好大的圓月,
月光慘得像發不開的白麵。
風也大,像刮人的耳光,裹挾中濃重的霧氣讓秦帆呼吸更加困難。
秦帆環顧四周,僵硬木訥的臉色終於有些許變化,他攏了攏身上豁口密集如漁網的麻布長袍,顫巍巍從破爛的口袋裏麵摸出一卷泛黃的羊皮卷,沿著殘缺的邊緣緩緩展開。
上麵是繁雜的地形線條,還有一大一小兩個白色光點。
小的是他,大的是他的目的地。
到了,
終於到了,
秦帆見光點相依,頓時虎目含淚,雙肩哆嗦,激動得差點沒哭出來。
心神激蕩間,他忙不迭尋了一處平坦的地方,撕開了羊皮卷,倏忽,眼前充斥白光,白光衝天,一座占據有兩百多平米的兩層辦公樓在他眼前憑空拔地而起。
辦公樓相當破舊,與六七十年代的建築物相仿,四麵石灰牆簌簌剝落而下,露出裏麵用水泥壘砌的火磚。
秦帆見此不由得大失所望,這危樓別說抵禦屍潮的,就是一陣七級大風襲來,都不見得能夠扛住。
“歡迎來到億萬喪屍!”
秦帆耳畔響起一個係統合成的生硬女聲。
當此時,也有一道白光落在他身上,這白光清冽得像是泉水,洗盡了他體內累積的纖塵汙垢,更是讓他的肌肉如蛇般起伏,身體似是被摧垮重塑。
秦帆不僅覺得痛,還覺得癢麻,他倒地不起,無力呻吟,等到疼痛消逝,他已經筋疲力竭,渾身被汗水濡濕,可他卻昂頭望著望不盡的黑夜,欲哭無淚的大笑,他的呼吸已然順暢。
“狗日的,這垃圾遊戲!”
笑得累了,秦帆忽然罵道。
話音剛落,他就聽得遠處有嗚嗚的鬼泣,他駭得騰的站起,縮著腦袋,驚疑的循聲望去。
眼見沒有絲毫動靜,他鬆了口氣,心有餘悸的低喃:“嚇老子一跳。”
他這番落魄是因為幾天前在某遊戲平台入手一即時戰略型的單機遊戲,那遊戲是以喪屍末日為題材,也算在小範圍內風靡。
他不過新手,玩了幾局以後,莫名其妙的進入遊戲世界中,這裏的喪屍無窮無盡,連個活人都見不到。
依照地圖的指示,他逃亡三天才找到能建設基地的地點,在途中發現這裏雖是以單機遊戲為藍本,不過世界觀卻遠比遊戲完善,末世之前的背景甚至與現實世界一般無二,另有許多迥異還要他自己去探索。
“背負懸崖,沿路易守難攻,雖然沒有退路,但這本就是破釜沉舟的戰役,算是占據有利地形,根據一路觀察,山下喪屍不多,沒那麼容易被吸引上來,礦產和木頭也不用愁,好在這破遊戲係統照顧我新手,給了我這麼一完美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