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不摻雜任何東西的擁抱,溫久此時的感覺就好像被一隻大型犬壓住,並且強行接受它的撒嬌,他恍惚間竟然萌生一種“算了,隨他去吧”的想法。

“......溫久。”

虛雲的嗓音帶著特別的沙啞,輕輕柔柔的刮在溫久的耳膜上。一個人用這樣類似撒嬌的語調叫你的名字,是個人都會忍不住回應。

溫久迷迷糊糊的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嗯?”

虛雲:“謝謝你想我。”

“......我沒有。”

“謝謝。”

“......”都說了沒有!

過了幾來分鍾,一個學生從另一間辦公室出來,恰好撞見這一幕,立馬捂住嘴用一種不可言說的眼光看著他們倆。

看頭發是個妹子。

溫久觸電似的推開虛雲,將他踉蹌著推進身後的辦公室,迅速關上門。

“......”好像又有哪裏不對勁?

溫久站在辦公桌前,強迫自己不去看虛雲那截坦露出來的鎖骨,道:“你怎麼突然變成我們班的助教?”

虛雲把玩著手裏的銅錢,聲音有些懶洋洋的,道:“蘇長梅給我安排的,我說要一個能經常與你親近的職位,她就給了我這個身份。”

親近……又是親近。

“所以蘇雲是你的假名?”溫久無視他的用詞,又問。

“……”

雖然是微不可見的停頓,溫久還是察覺到了。

虛雲很自然的笑了笑,“算是吧,畢竟蘇這個姓氏在一些事上會剩下很多麻煩——怎麼你對我的身份很感興趣嗎?”

這是不想說。

溫久了然的看了他一眼,麵無表情的說:“畢竟你對我已經摸透了,我對你還是一無所知。”

虛雲微微偏頭,襯衫往下掉了一點,那截整齊的鎖骨落在溫久眼裏,低柔地說:“可是我是靠自己查的啊,寶寶……”

稱呼溫久為寶寶這件事兒好像令他很開心,嘴角和眼睛如同出一轍的彎成月牙兒狀,是一個發自內心且天真的有些過分的笑容。

溫久眼睛微微眯了眯,不合時宜的想起了“親近”這兩個字。

雖然不知道虛雲到底出於什麼目的接近自己,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的確是想親近自己。

溫久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隨後,他適當的低垂著眉眼,將聲音壓低成一條線,用像是在人耳邊說悄悄話似的親昵口吻說,“但是叫我寶寶的人,可都是自願告訴我的。”

撒嬌麼,誰還不會不成。

虛雲聽到這話,有些臉紅地盯著手裏的銅錢,似乎在認真思考,又似乎是不好意思。

過了一會他吞吞吐吐地支吾了幾聲,看神色頗有些說不出口的意思,“我...嗯,你你想知道什麼?”

溫久本來有很多話想問,但事到臨頭總的捋一捋,別顯得自己太無知。但他又不想思考的太長時間,免得虛雲起疑心。

明明才見過兩麵,溫久自認為自己已經把眼前這個麵紅耳赤地男人摸的七七八八了。

於是溫久掐著時間問出了第一問題,“你來自哪裏?”這個問題溫久老早就想問,苦於找不到合適的時機。這並不是一句你是哪兒的人那麼簡單的事兒,溫久懷疑虛雲根本就是從另一個不為人知的世界來的。

而那個世界.....可能和自己的前世有關。

溫久放在背後的手指微微發抖。

自從虛雲打算回答溫久關於自己的問題,他整個人就釋然了,以一種十分愜意的表情看著溫久,聽到他這個問題看起來一點也不驚訝,“東海鬼仙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