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炎虛幾十萬年來都是不變的冰冷,威嚴而不可侵犯,盤古此人也是不甚好客,六界之中又有河人敢不請自來?罷!今日也是落炎虛幾十萬年未有的“熱鬧”,至少落炎山上的冰雪也不那麼鐵青著個臉了。
右腦負責想象,左腦負責思考,有些人天生右腦比較發達,腦袋裏總是天馬行空,正如花饒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看似平靜,但思想卻如月夜中的海下,波濤暗湧,是海麵看不到的洶湧。
一天裏發生的事情絕對不是正常人能夠接受的,憑空突然出現個人告訴你你是盤古,你得去拯救整個人類社會!任誰都不會相信。
但是記憶深處的那一幕幕陌生而又透著熟悉感,記憶中的那個男人冷酷而又霸道,明明和自己沒有一處相似。但是卻又有一個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就是她,好似一個靈魂卻出現了兩個軀體。
而盤古待人向來冷漠,也從不與人深交,那些幾十萬年的記憶,有些記得有些早已忘卻,而那些記得的大多又不太願意主動去想起來,這一來二去那些記得的也漸漸不記得了。
花饒嚐試去理清這些漫長而又枯燥的記憶時,卻發現那些留下來的真的不多。
但是花饒回憶半天,總算是勉強想起十五萬年前這個徒弟尋弈拜師的情形。
二十萬年前,聖人路過妖界,本是架風回落炎虛,路過某個峰上的某一麵,好似有什麼東西吸引著他,緩緩飛到山峰一角,倒也是巧,前麵樹叢中幾隻小妖正圍著什麼。
這下勾起了聖人的好奇心,走過去捏了個決,直接秀了一波,那幾個小妖自然是不夠他打的,當這些妖物被法術彈開時,才發現原來這些妖圍著的是個不人不鬼不妖不怪的……這是個什麼東西?
這是個半透明的人吧!應該算是人,而他當然便是尋弈。他那時隻剩一絲靈氣,衣衫襤褸,狼狽不堪。
當時也不知道為什麼聖人會覺得這個“人”有些熟悉,好像他們早已見過,總覺得這人應該被自己握在手中,算是一種緣吧!
聖人在帶尋弈回落炎虛之前隻說了一句:“如果你不甘自己的命運那麼你就跟本座走。”聖人說話是沒有不帶語氣的,但是卻是不容置疑的。
“為何……我……要收尋弈……為徒呢?”
花饒迷迷糊糊的問道,又像是在囈語。漸漸地花饒也陷入了夢鄉。
一夜安好。
翌日,花饒起得格外的早,雖然花饒並不是一個愛早起的人,怎麼說呢?就像是個小孩子一樣,總是很容易便會高興得睡不著覺。
殿前,花饒還是那一身開滿百花的流仙裙,長發帶卷,披散快來,黑色的耳釘在微微的晨光下閃爍著溫暖光芒,嗯,很美,很養眼。
尋弈早已收拾好一切,來落炎殿內先等著花饒,所以當他抬眼看見那抹花花綠綠的背影時,倒是感覺有些意外,還以為會等上幾個時辰,這位“女師傅”才會千呼萬喚始出來,至少天下大多女子都是這樣。
“早上好!我們現在就去找那個狐狸精嗎?”花饒很熱情地向尋弈招手。
“師傅,徒兒已經把一切都準備好了,現在便可以出發了。”尋弈揖了揖,禮數很周到。
“嗯,來吧,我準備好了。”先是花饒禮貌地一笑,張開雙手,仰起頭,那表情有些激動又有些迫不及待,看上去是在等待什麼。
尋弈微皺了眉頭,就這樣靜靜地看著花饒。
半會兒過去。
“咦?我們怎麼還在這呢?”花饒轉頭望向他,一臉不解地問道:“你不是應該放個技能把我們一瞬間帶到青丘麼?”
“禦劍便好!”,尋弈語氣平淡如故。
花饒有些懵逼地看向尋弈,繼而又麵露一絲失望。
“師傅您可是習慣禦風?”花饒那點想法當然一眼便能被尋弈看穿,但是他並沒有點破:“或則師傅您喜歡禦器?
“我都不會。”花饒用食指撓撓頭,做出一副很自責很無辜的樣子。
尋弈輕輕一笑,把落輝劍甩出懸在空中,那劍瞬時變大變寬劍身也同時變得仙氣盈盈。
花饒之前的那一絲絲失望完全消失殆盡了,興奮地跑過去先是蜻蜓點水地用手指戳了戳那把劍,接著一屁股橫坐在劍上。
尋弈見她這幅模多少有些無法適應這‘兩位’師傅的落差,不過對於花饒,他不置可否。
日後再回想時,才發現二人最難忘的便是,同一把劍上,他站在身後禦劍,花饒坐在前邊很是好奇地看著腳下的風景。二人也成了雲中一道極美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