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呼吸間,容瑤和景陽再睜眼時,已經不是開得妖嬈肆意的曼殊花,而是一池清淡素雅的蓮花。
“咦!”容瑤一聲驚歎,景陽順著容瑤的目光看去,隻見清雅的蓮池當中,滿池子的蓮花竟然同容瑤的真身一樣。
“我記得悅兒說過,你的蓮花是獨一無二的。”景陽也有些驚異道。
容瑤點點頭,道:“是啊,我還是第一回在除了碧落海的地方見到這種蓮花,你可知這種蓮花叫什麼名字?”
景陽順勢問道:“叫什麼?”
“朔水蓮。”容瑤笑道,“聽父親說,有這種蓮花開放的地方,流水便會停止原地,便是挖渠引水都沒有用。那時父親正在治理水患,見到那蓮花竟然有這樣的作用,便將我帶回碧落海,養在靈泉當中,不過父親也沒想到會養出我這麼個女兒來。”
景陽還真不知道有這樣神奇的蓮花,便道:“莫非這些是你的同族?”
“或許吧!”容瑤親昵的摸摸素白的花瓣,“我被父親帶回碧落海時還沒有生出靈識,自然不會有記憶。後來也曾經下意識的找過,卻從未見到過同我一樣的蓮花,不過朔水蓮既然有這樣的能力,自然不可能滿大街的存在,如今見到這一池子,我也很驚喜呢!”
兩人說話間,原本已經偏西的太陽便沉了下去,天邊慢慢浮出一輪圓月。月光下開放的朔水蓮已經合攏起來,慢慢消失在月色中,兩人正驚異間,池子裏竟然開出了一片淺紫色的睡蓮風中也飄散著淡淡的香氣。
容瑤好奇的蹲下去看那淺紫色的蓮花,同金掌櫃送她的那一盆倒有些相似,隻是上麵沒有帶妖氣。容瑤細細看去,池子裏的連夜同朔水蓮竟然十分相似,天黑前靜得似一塊碧玉的湖水,此時浮起了點點漣漪,隱約間還能看見細小的魚兒在水中遊動。
容瑤正奇怪自己莫名的熟悉感,卻聽一個聲音道:“你終於來了!”
容瑤抬頭,便將夏瑜靜靜立在池水中,威風吹動他的衣擺,帶起一陣陣清幽的蓮香。他雙眼盯著容瑤,眸光中似是懷念,又似仇恨。
容瑤站起身,對上夏瑜的目光,皺眉道:“我總覺得這睡蓮似曾相識,我曾經見過你嗎?”
“嗬嗬——”夏瑜自嘲的一笑,道:“你自然不會記得,那時你還沒有靈識,恐怕都不曾意識到身邊還有我,又如何會記得。”
容瑤眼中的疑惑更甚,道:“那我不該有什麼得罪於你才是,為何你這般恨我的樣子?”
“恨?”夏瑜冷笑,“我自然恨你!”
“我和你本是雙生,你是白天開放的朔水蓮,我是夜間的問心蓮,蓮本雙生卻隻能有一個成神,想要成神便要吞噬另一個。原本我修得靈智比你早,我擁有修為時,你還隻是一棵稀有的蓮花,我本以為你根本沒有與我一爭之力,卻沒想到,就因為你天生止水的能力,就被玄帝看中。”夏瑜臉上帶著妖異的笑容,口中說出的話,卻帶著濃濃的恨意。
“沒了我你不是更有機會成神?”容瑤不解,玄帝將她帶走,卻並未度她成神,她之所以成為玄帝的女兒,也是因為那次水患,她險些毀於洪水中,玄帝用自身精血養護她。是以她承了玄帝的血脈,卻沒有占夏瑜的名額,如此,夏瑜不該高興才對嗎?
“哼!”夏瑜冷哼一聲,道:“世間雙生之物,必然有雙生之道理,原本有你鎮住水底的鱷魚精,我們才能安靜地修行,你一走,我一個修為淺薄的小妖又如何敵得過他,我等植物成靈者,手上沾了一點鮮血,便入了魔道,我如今妖不妖、魔不魔的樣子,不都是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