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呢!
一座大院的邊角處,一個半大少年伸出有些粗糙的小手仰起頭接住那一片片雪花,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突然身後的木屋內卻傳來一聲呼嗬。
小倔驢幹嘛呢!想偷懶?快給老子進來劈柴,要是在晚會之前劈不夠一擔,咋兩都沒好果子吃!
知道了,少年推開門卻見屋內的老者正狠狠地瞪著自己,他毫不客氣瞪了回去。
這少年也就十二三歲看起來挺結實,略小的衣服勒出健壯的輪廓,麵容普通還被曬得有些蠟黃,再加上他那略顯冷漠的麵龐看起來不那麼討喜。
我說你這死小子,年紀輕輕總是繃著個臉幹嘛?想老子在你這年紀的時候不知道玩的多開心呢。
所以腿被人打斷了?少年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譏諷了回去。
額,老頭一下就被噎住了,他的這條腿就是被人打斷的,一開始還隻是走路有些不方便,現在年紀上來了就必須杵拐杖了,而且這天氣一變還疼得厲害。
哼!臭小子,被一句話噎住老頭也沒了繼續說話的興趣,罵了一句後便提起斧頭開始劈柴。
見狀少年也默默的拿起了斧頭,一時間屋內除了那劈劈啪啪的砍柴聲靜的可怕。
砰砰砰砰,銅鑼聲響起,這一天是破舊迎新的一天,鎮子裏家家戶戶都掛起了紅燈籠到處張燈結彩好不熱鬧,而這一天哪怕是再窮的家裏也會為自家小孩準備上幾顆甜美的糖果作為跨年的禮物。
當然老頭和李三除外。
而李家作為豐源鎮的大族更是熱鬧非凡,隨著銅鑼聲響起那早已搭好的舞台之上,一隊隊身穿新衣容貌秀麗的歌姬魚貫而出開始翩翩起舞。
今天是跨年李老爺特許就算是雜役也可以在外圍觀看,隻是雜役大多沒什麼見識,有些咋咋呼呼的卻也顯得有的雜亂。
嗯,煩死了老爹也真是的怎麼讓這些粗魯的雜役也圍了過來,看到他們害得人家都沒了興致,一位身穿紫色羅裙手持花扇的年輕女子大聲的向一旁的男子抱怨著。
她的聲音毫無掩飾以至於不遠處的雜役們都聽得一清二楚,大家對視了一眼都默契的從她的身後走開重新找了個位置,隻是這樣一來原本興奮的心情卻也怎麼也提不起來了。
閉嘴小妹!男子輕聲的嗬住了女子。
而這時台上歌姬的舞蹈也剛好完畢,他便站了起來向台上走起,而隨著他的起身不論是是外圍的雜役,還是那正坐著閑聊的貴客們都停止了閑聊將目光看向他。
白衣長衫,麵容俊朗卻菱角分明給人以穩重內斂之感,光著外表就已經值得稱讚了。
這新年第一個上台可是有講究的,往年都是李老爺親自上台致辭,現在換了李二公子那意思就很明確了。
台階不高但他卻走的很穩,他知道自己今天的表現會直接影響到大家今後對自己的看法。
一上台放眼看去,那都是豐源鎮有頭有臉的人物,平時那都是父親才有資格接待的,而今天終於輪到了自己,輕咳一聲道掩蓋住那些許的緊張,他試著回憶著往年父親說話的語氣開口道。
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今天請各位來此我們不談別事,隻玩,隻喝!葉璿鬥膽在此先幹為敬!說完他端起身邊管家準備好的酒一飲而盡。
當然在座的大多是葉璿的前輩,以後有不周到的地方還請擔待一下,有什麼不足的也還請多多指教,說完他放下酒杯向台下走去,心卻噗噗亂跳,本以為已經準備好了誰知這一開口還是難免會緊張,不過好在沒有出醜。
見時機差不多了,一旁的管家頓時大喊道開席!
砰砰砰,隨著一陣銅鑼聲侍女們紛紛將一道道菜肴端了上來。
而作為主人,李葉璿卻也是在酒桌間不停地穿梭敬酒,這一杯一杯卻是有些醉人。
可就在這一片和氣中,突然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
呦,這不是我的好弟弟嗎?還真是春風得意啊,哥哥可是特地·來看你了呢!
聞聲,大家紛紛朝門口看去,卻見一個衣衫不整麵紅耳赤一臉醉像的男子,正手持酒瓶堵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