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救人一命(2 / 3)

“大哥,救我。”丁良民有氣無力地說,高燒已經折磨他幾天了,文定山伸出手來探了探他的額頭,噝,他發高燒!丁良民說完那句話,再也打不起精神了,迷迷糊糊又垂下了頭。

“他病得很厲害,我們把他送去醫院吧。”文定山招呼滿屋找水的王不準,王不準沒找到能喝的水,眼看那人也真可憐,雖然不知他是誰,但是救人要緊,他同意了文定山的提議,上前用手托起丁良民的頭肩,文定山也幫著想要扶他起來,可是丁良民已經燒得昏昏沉沉了,哪裏還能有力起來,沒辦法,文定山隻好彎下身來:“阿準,拉他上來吧,我背他。”

王不準被文定山感動了:“姐夫,還是讓我來背吧,我的骨頭硬些。”

兩人好不容易才把丁良民弄起來,一個背,一個半托半扶,一層一層樓梯地往下走。

丁良民已經兩天沒好好吃過東西,被王不準一放上背,胃部擠壓得難受,忍不住嘔了起來,文定山連忙騰出一隻手迅速掏出一條手帕幫他接住,又著王不準停下來,找了一包紙巾,幫丁良民擦幹淨,才繼續下樓。

七層樓梯,一百多斤的負重,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丁良民扛到樓下。

“去最近的醫院。快!”上了出租車,王不準對司機說,那司機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自言自語:“不會有傳染性的吧?”一言驚醒夢中人,王不準和文定山對視一眼,不由苦笑,王不準馬上記起月子中心有自己的出生幾天的女兒,自己要是被傳染了什麼病,那可絕不能接近孩子啊!文定山更是心急如焚,秦畫還在月子中心等自己呢,不但沒找見樂樂,還扛了個病號上醫院,不把秦畫給急壞了?

幸好醫院就在不遠的地方,他們齊心合力把丁良民帶到急診中心,接診的護士吩咐文定山去掛號,又給王不準一支體溫計,讓他給他量體溫,“我,我們還有急事呢!”王不準把體溫計放到丁良民腋下,用手幫他夾緊手臂,他看著大鍾,感覺時間走得太慢了,量個體溫還要十分鍾!

“他叫什麼名呢?問問他。”文定山拿了病曆和掛號紙匆匆回來,王不準輕輕拍了拍丁良民的臉:“喂,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啊?”

“丁,良,民。”昏昏沉沉的丁良民艱難地說出三個字,咽了一下,又說:“水,渴。”

文定山看他實在難受,連病曆也不填了,跑到護士那裏要了個紙杯,又跑到飲水機前,倒了些冷水又倒了些熱水,然後往手背倒了一點試過水溫,才拿回來,給丁良民喂水。

丁良民喝了水,似乎清醒了些,剛要對素昧平生卻出手相救的兩個男子道句謝,來了個護士問王不準拿體溫計,一看:三十九點八度!立即叫他們進診室去,王不準和文定山趕緊起來把人連扶帶扛送進了診室,醫生看了看丁良民的喉舌,聽聽胸肺的聲音,又給丁良民消毒小腿上的傷口,問:“怎麼才送來?都快長蛆了,還要不要命啊?”王不準文定山無辜地啞口無言,丁良民覺得自己應該是得救了,就牽動嘴唇想表示一下感激之情,醫生很快開了張驗單:“驗個血,交費去吧。”一聽要交費,丁良民收回了精神,裝著迷糊了過去,他的錢包弄丟了!回想起來,是在雨裏跑的時候不見的。

文定山接過驗單交費去了,王不準忍不住問醫生:“醫生,他沒什麼大礙吧?”醫生擺擺手:“看樣子應該是受了風寒,腿上的傷口有炎症,不過,再遲些送來的話,也會要命呢。打個點滴吃點藥,休息幾天吧。”

“要打點滴啊?”聽醫生說丁良民是受了風寒王不準覺得放心多了,但又聽說要打點滴,他為難了:樂樂還沒找到呢,總不能陪在這呀!

“小兄弟,你有親友在深圳吧?要不,我幫你聯係他們,實話說,今天我們有急事,不能再耽誤時間了。”王不準不得不硬起心腸對丁良民說,帶他到醫院之前,其實已推斷這小青年與陳月蘭毫無關係,可能就是繼陳月蘭後租住那間天台小屋的打工仔而已,但既然遇見了需要援助的人,不出手相助吧,良心上過不去,救人一命,勝做七級浮屠,隻好把他送到醫院來了。

文定山幫丁良民交了費、領了藥回來,王不準待護士給丁良民弄好了針藥打點滴,向文定山遞了個眼神,意思說:這小夥子已經沒大礙了,我們走吧。文定山看丁良民已經打著藥水,人也顯得沒那麼癱軟,估計不會有什麼險情,就點點頭。

“小兄弟,我們真的要走了,這藥滴完了你就按鈴叫護士拔針吧。”王不準笑著拍了拍丁良民的肩,鼓勵他堅強些。文定山取出一份內服的藥給丁良民吃下,然後把餘下的藥交到他手裏,囑他隔四小時服一份,末了,從錢包裏拿出兩張一百元麵額的錢,塞到丁良民手裏,說:“小丁,等會兒你自己打車回去吧,買點東西吃,好,我們得走了,保重。”

丁良民想要推辭,可實在是需要這錢,在文定山的勸說下還是收下了,此時,對這兩位素昧平生的大哥他是深懷感激,但仍心存一絲懷疑:他們剛進屋時就是要找陳月蘭來的,不管他們和陳月蘭有何瓜葛,要找她有什麼事,反正把自己帶到醫院裏了醫治了,目的不外乎是為了從我口中套點關於她的事吧?所以丁良民一直在等他們開口問陳月蘭的事,同時,也在暗暗思忖這兩人究竟要找陳月蘭幹嘛。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直到走了,王不準他們都沒再問起一句,眼看他們大步走出注射觀察室,丁良民實在忍不住了,想叫住他們,但文定山和王不準高大正氣的樣子又令他猜疑他們是便衣警察—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人?放下自己的事不管,費許多力氣去救一個毫不相幹的人?他們不會是在辦案吧?莫非陳月蘭和樂樂出啥事了?他越想越怕,怕自己已經成了他們的偵查對象,慢慢縮回頭靠在椅子裏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