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畢,眾人如夢初醒,瞬即爆發出一片掌聲叫好聲。
“果然是蘇凝玉。”白幽蘿似笑非笑的道,轉而又望了望眼中莫名的江上舞。
江上舞為多語,隻是靜靜地看著台上的蘇凝玉款款走到台前,輕輕的福了福身。隻見那老鴇沈媽媽在蘇凝玉福身之後也走上台前,站於蘇凝玉旁邊,揮著手中的帕子大聲道:“想必大家都知道,今日是蘇姑娘的自贖日,同時也算是她的‘出嫁’日了吧……”頓了頓,滿意的看著台下狂熱的眼神,沈媽媽才又道:“恕媽媽我對大家多有得罪,大家都知,蘇凝玉乃這輕歌坊花魁,豈是普通人可得之,是以,大家也早已知道,有資格競爭的公子都是那二樓雅座中的各位……”
江上舞聞言似笑非笑地望了白幽蘿一眼:“怎麼,你是要我也參與?”
白幽蘿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江公子有所不知,這雅間本身就不是一般人可進,所以,這花魁嫁與的人,非富即貴,你道,這是為何?且不說此,來這雅間,也並非非要參與不可,隻是每間雅間都有筆墨配一玉盒,是準備給有意之人的,你無意,無視即可……”白幽蘿輕瞄了江上舞一眼,眼波流轉間又是一笑:“難道說……你想參與?”語中的調侃令江上舞柳眉一挑,轉而正正經經地道:“既然你們的沈媽媽為此大費手筆,我豈可浪費?”白幽蘿一怔,而後以扇掩麵,吃吃的笑了起來,千嬌百媚。碧雅訝然地望著江上舞,卻見江上舞緩緩垂下眼簾,在臉上打下一片陰影,無法讓人看出她在想什麼。碧雅抿了抿唇,她是想姐姐和義父在一起,而現在……姐姐想參與,也未嚐不是一個引起義父注意的方法,思索間輕巧一笑,未在多說,複看向台上。
“……現就請雅座的各位公子,若是有意,便將能代表自己身份的物品放於那早已準備好的紫檀盒中,再寫下名字一同放入即可。”沈媽媽笑著說完,而後吩咐身旁一批倌兒上樓,一個個將那寫完的盒子收起。
江上舞思索片刻,自懷中掏出一物品放入,而後一揮毫墨,瀟灑地寫下名字,便合上盒子,交予倌兒手中。
白幽蘿隨意一瞥,在見到江上舞放入盒中的物品時一雙美眸瞪的老大:“你瘋了,這東西可是武林爭奪的至寶,你竟然……”碧雅見著白幽蘿的大驚失色,本就好奇,而在聽到白幽蘿說出的話時,也忍不住一怔。
江上舞隨意笑笑:“幽蘿,你我相識多年,你也不必瞞我,這蘇凝玉要嫁之人……是不是早已內定?”
白幽蘿好不容易緩過來,聞言沉默一會兒,才到:“是,內定之人,就是安陵王,風琅邪。”而後定定地望向江上舞,卻見江上舞隻是淡淡的一笑。也未有多說。而碧雅聞言,心裏一顫,義父……你為何……而後看向自己的姐姐,卻是心疼,又是不滿自己的義父為何這般,而對於那九五之尊,更是不懂他這一旨婚約的決定了。
“公子,請將紫檀盒給予奴家。”倌兒有禮地道。隔著紗帷,隻聽風琅邪淡淡地道:“言。”一旁,著一身玄色的男子上前,“將那盒子拿來。”
不急不慢地自腰上解下自己一直貼身攜帶的玉佩,將之放入盒中,拿起筆,蒼勁有力地寫下名字,而後放入盒中。
雙龍騰雲駕霧,上身盤旋著纏繞在一起,龍頭相對,刻著龍嘴的地方鏤空嵌著一顆不大卻熠熠生輝的夜明珠,雙龍戲珠,栩栩如生。這是安陵王加冠時,聖上欽賜的玉玦——雙龍戲珠。天下隻此一枚,代表的卻是皇家無上的尊貴及對安陵王無盡的恩寵。雙龍戲珠,襯得那蒼勁有力的筆鋒更是淩厲——安陵王,風琅邪。
而另一邊雅間,一著紅衣男子半趟於貴妃榻上,衣襟開敞,僅腰間鬆鬆垮垮的係一根帶子,大片胸膛露出,古銅色皮膚,強健的體魄映得那張桀驁不馴的臉根添絲性感,發絲披散,淩亂的垂在衣上,胸膛上,遮住了一隻眼,一臉的似笑非笑,隻有那露出的一隻眼,半垂間,透著若有似無的嗜血。
無視旁邊被他此時的這份性感勾引的臉紅心跳的倌兒,隨手扯下頸間掛著的物品,一拋拋入倌兒手中持著的紫檀盒中,而後寫下名字,將那紙又是一拋,精準的拋入盒中,“拿去。”低沉的嗓音,慵懶中富有磁性,讓好不容易回身的倌兒心神又是一蕩,好不容易才恢複,捧著盒子欲走還留,磨蹭良久才退下,男子見狀毫不在意,似乎對自己造成的巨大影響毫無所知,卻又一手支著頭,一手輕點著貴妃榻的一端,眸子透過紗帷望向台上一個個捧著盒子立定的倌兒,玩味的等待接下來的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