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的這一片混沌,殘葵沒由來地沉默了。這次歸來的日期,是父皇的忌日。仍記得幼年懵懂之時,父皇手把手的細心教導。可以說,自己有今天這般地成就,是與父皇的教育息息相關的。
“嗬~!”殘葵輕笑一聲,這樣多愁善感算些什麼!往事如煙,俱都散去。今天仍記得“殘葵”的,又有多少?怕是如同白晝之星辰,放眼寥寥了吧!自己還這樣自作多情地記它作甚!更不用說……這是當初的“自己”所選擇的……路!
殘葵佇立在混沌開外,久久都未曾踏出一步。
近鄉,情更怯。
躊躇良久,殘葵席地而坐。想到了幼時的嬉笑玩樂,刻苦修煉,隻為了博得父皇一聲讚揚,母皇一臉慈笑……到了嘴邊的話,反複咀嚼,最後卻隻化為幽幽的一個名字、陪伴了自己無數孤獨歲月的名字:“小紫~”
殘葵雙眉緊蹙,隨即複又大喊了一聲:“小——紫——”
如叮鈴泉水,雨珠擊瓦,又如縹緲清風似有似無的嗓音,回響在混沌之中,徘徊在天地之間。
遙遠的天際下,飛快地劃過一道紫色光芒,絢麗至極,攝人心魂。卻不等回神,早已無蹤無影。
那一時刻,世界仿佛靜極了。大城市裏鴉雀無聲,世界仿佛回到了最初的混沌時期。百千萬裏之外,天之崖上,人妖之戰的硝煙戰火急速蔓延,彌布天際。不甘死去魂魄的對人世之世間的留戀,仍活著的人類。妖魔等物對欲望的貪婪,對勝利的決心……交響在天地之間。
仙神二界的糜爛氣味,歌舞升華。觥籌之聲清晰地傳到了遠在天地交接的極地。
似乎隻有一瞬,又似乎經過了漫長的幾個世紀,一切又恢複了原狀。
混沌的極地,寂靜至極。仿佛遊離在天地之外,又好像浮遊在萬物之內。
有即無,無即有。有中生無,無中生有。
混沌是一切的起源,混沌也是一切的終點。
萬物來自於混沌,也終將回歸於混沌。
殘葵嘴角勾了勾,勉強扯出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這些領悟早已忘卻在無際的時間當中。造成當初不穩的心境,又有誰人可怨?
回過神,原本空曠的地界出現了一個動物。
虎的頭身,獅子的尾巴,天馬的羽翼。渾身上下都是深淺不一樣的紫色條紋。“小紫。”殘葵輕輕一歎,俯下身去,抱住了眼前的動物。
多年不見,如今的小紫修為恐連妖界的竹也是望塵莫及。
殘葵沒由來的感歎了一句:“小紫,你長大了。”
懷裏的動物似是不滿的搖搖那可愛的頭顱,口吐人聲:“公主安好。”
殘葵的父皇是西方的烈火鳳凰,母親是東方遠古女媧娘娘的後裔。這一聲“公主”,卻是當之無愧的。
“無數個年月過去了,極地榮光已不複存在……”殘葵的聲音極其冷淡,卻不冰寒,“小紫亦不複當日之小紫……”
“殘……葵……姐、上見諒。”小紫活了那麼多時間,也不是白混的,怎麼聽不出殘葵的話外之音?總的就一句話:丫的,就極地這種地方,該死的、不該死的都死絕了的地方,小貓都不見兩三隻。還公主?你不害臊我還害臊呢……的意思。
殘葵不理會小紫的幾個心思,徑直地白來意說明:“妖界妖皇清離曾救過吾一次。因果尚在。”
小紫點點頭,卻不插話,隻表示自己聽著呢。
“今時妖界有難,天界規矩卻又是吾一人定下,不可違背。”
“小紫明白。”小紫搖搖尾巴,退出了殘葵的懷抱,“若是需要,小紫一定全力以赴。”
“如此甚好。”
------題外話------
這篇文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寫完。我不是那種兢兢業業的人。確切的說,這篇文章構思與去年八月14日,重寫與去年十月29日,如今文章,隻寫了寥寥幾篇……
或許幾年後都不見得多出幾行字。如果可以的話,就讓這篇文章大風吹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