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小巷中,肅殺的冬風呼呼地吹著,臉上生疼地緊,地上飄起了無數的塵埃,在清冷的弦月光芒下,空間便顯得愈發朦朧了……
幾道黑色的殘影一前一後的劃破了這個寂涼的空間,瞬間的工夫便沒了蹤影,不由得讓人以為是自己晃花了眼。
孤寒的小巷裏突兀的響起了聲音,那麼清脆,那麼美妙——“梆——梆——梆——”長長的餘音過後,一位年老滄桑的中年男子聲音緊跟著響了起來:“天幹物燥,小心火燭——”走了幾步,又“梆——梆——梆——”的敲打了一陣,“天幹物燥,小心火燭——”……身影漸漸隱沒在了夜色深處……
黑色的人影悄無聲息的從打更人的頭上飛過,刮起了小小的微風。打更人奇怪的向頭上尋視——黑漆漆的夜幕中,半輪殘月被烏雲遮掩著,隻是羞答答的露出一角來,好奇的望著這個千年不變的夜晚……
打更人自嘲的搖了搖頭,不由得為自己的神經兮兮感到十分好笑,又是“梆——梆——梆——”好一陣子的敲打,等待著漫長黑夜的過去……
在一個沒有人注意到的,有一戶房屋成片的人家,在這個靜謐的夜晚,血流成河……
沒有人看到對方的長相,一個都沒有!都是在甜美的夢鄉裏,死去……
瞪大著眼睛,死不瞑目!這樣,就能記住仇人的模樣嗎?答案是顯而易見的——不能啊——
安詳的夜晚,血腥彌漫了整個小鎮——一百二十多口人啊,一夜之間,被滅滿門!
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惹上了那個不該惹的人物——他們得罪的人夠多了,多到猴年馬月都想不出是什麼人,讓他們難逃一死的命運!
第二天,“喔喔喔——”的雞鳴過後,大家終於發現了這個毫無生氣的人家,隻是沒有人去報官。報官?笑話!大家都巴不得他們快點死啊!平時仗著自己有親戚在外做官,家裏有幾個臭錢,就魚肉鄉裏、欺詐同鄉,大家都忍了不知多久了!想顧殺手去殺他們,不僅僅是因為家裏太窮(大家東拚西湊,這點錢還是有的。)更重要的是有這個心,沒這個膽——誰又知道萬一這件事不成,又會給自己惹上多少不必要的麻煩!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啊!
如今,或抱著幸災樂禍的心理,指著這戶人家,絮叨叨的說些什麼;或是作為一個路人甲,‘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也有不少……
一整天,“啊,終於死啦!”“報應啊!”“死得好啊!”諸如此類的感歎驚呼聲在小鎮上方久響不絕……
而在一個無人問跡的郊外樹林裏,有兩個一身黑衣的人相互對視著,衣服的一角隨著風飄動。
背朝太陽的黑衣人的胸口插著一把匕首——正中心窩!那是隻有最親近的人才能辦到的事——對於一個殺手來說!
按理說早就應該死的,可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竟然還有力氣支撐著他,筆直的站在那裏!背影如鬆樹般挺拔,高大……
“為什麼?”清冷的聲線透著濃濃的不敢相信和不甘。雖然黑色的布蒙著她的臉,但也可以想象她此時臉上的失望之情是多麼濃厚!
是的,是“她”,而不是“他”!
對麵的黑衣人低下了頭,解釋道:“這個是上麵的任務,必須做到完美的。你也知道如果違背上麵意思的懲戒吧?!”沒有說出如果沒有做到,會有什麼懲戒,但其中的‘懲戒’二人都是知道的,而且還很通徹!雖然不曾‘有幸’親眼目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