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項啟,夢到自己坐在一座橙色山峰的峰頂之上,迎麵吹來的暖風讓他很是享受,而屁股下麵的熱流更是源源不斷地傳遞到項啟身上,讓他全身暖洋洋的。
一段時間之後,項啟覺得身上有些燥熱了,隻見他站起身來,有些不耐煩地看了腳下的火紅石頭一眼,心中升起一腳把它踢下山的衝動。但這個念頭隨著石頭的紅光暗淡了些許而消失不見了。
項啟身上頓時升起一陣寒意,神色慌張的他正欲坐上這個火紅石頭之上時,卻不經意間把此石頭碰下了山巔。
心中大劾的項啟,神色慌張至極,而在這時,適才還是溫暖的風卻變得寒冷刺骨之極,項啟蹲了下來,雙手抱腿,渾身也瑟瑟發抖起來。
而在這時,遠處天際飛來了一個麵遮黑紗的絕色少女,隻見她頭頂一塊火紅巨石,衝著項啟所在的山巔極速遁來。
……
項啟再次醒來是三天之後的事情了。
醒來後的項啟,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被擊中的腹部,雖然還有些疼痛,但已經好了大半了。
回憶起那日的比試,雖然項啟不知道鍾妍那番鬥法的具體原因,但生性謹慎小心的他,還是對此起了疑心,在對攻的時候,他早使出了長木之術,在周身形成了一層防護罩。
項啟自然不知道絕色少女暗中釋放了邪靈散,釋放了這種讓人暫時提不起法力的東西。
而當項啟發覺無法提起丹田中的法力之時,卻暗中試了一下,他還能正常提取神秘物體中的法力,但為時已晚,他就沒有提取法力再劈出一劍,而是把法力加持在了身前的防護罩之上。想必以他大圓滿的長木術,定能抵擋赤金刃的一擊吧。
不過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赤金刃的全力一擊,竟然如此厲害,竟然破開了他的防護罩,雖然赤金刃發出的劍芒威力已經大減,但擊在肉身之軀上,還是讓項啟疼痛難忍,眼中一黑,也就昏迷了過去。
想到這裏的項啟,嘴角不禁浮現出一絲自嘲的微笑,比試之前,他還在為到底用不用使出全力而煩惱,可沒成想,自己竟然敗的一塌糊塗。而反觀絕色少女那邊,估計一開始就對自己起了算計之心,一副要贏得比試的決絕模樣,看樣子,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但是現在,項啟捫心自問,在知道這些之後,他能對絕色少女狠下殺手麼?項啟心中又猶豫不決起來。
項啟突然想到,自己昏迷之前,絕色少女那種緊張情緒意味著什麼呢?難道她擔憂自己,害怕自己受到傷害?但是這種傷害就是她賜予的呀!
人都是矛盾的!人往往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幹著口蜜腹劍的事。
項啟腦海中亂遭遭的,一時之間,倒沒了定論。
項啟不再想這些勞神費腦的事情,而是不經意間朝著四周看了一圈,他這才驚奇地發現,這裏不是自己的洞府!
不過,項啟倒沒有疑惑太久,過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石門向上收去,現出一個麵色蒼老的身穿灰衣的老者來。
灰衣老者不是別人,正是主持加試的尹姓老者。
項啟畢恭畢敬地向尹姓老者深鞠一躬,施了一禮:
“弟子拜見尹長老。”
尹姓老者一揮衣袖,頓時一股勁風把項啟拂了起來,隻見他目中閃過一絲關切的神色,問道:
“傷勢好些了麼?”
項啟先是訕訕一笑,而後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臉上頓時升起一絲感激之色來:
“已經沒有大礙了。多謝尹長老搭救之恩。”
尹姓老者鬆了一口氣,微微點頭,用極為平和的聲音說道:
“沒事就好。鍾妍那一刀力度倒不是太大。通過此役,想必你也積累了不少鬥法的經驗吧。正所謂兵不厭詐,實則虛之,虛則實之,而世間的千變萬化也就在這虛虛實實之中了。”
聽完尹姓老者此言,項啟臉上現出一絲恍然之色來,有所感悟地如此說道:
“弟子定當謹記尹長老教誨。今後,無論是誰,無論何時,弟子定當存一份質疑警惕之心的。”
聽了項啟此言,尹姓老者甚是滿意地點點頭,說道:
“一切詭計都是有跡可循的,而能否識破詭計,取決於自身有沒有一雙善於發現的眼睛,取決於自身有沒有一顆懷疑一切的頭腦。”
尹姓老者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讓項啟有種醍醐灌頂的覺醒與頓悟,隻見他眼中精光閃過,又是畢恭畢敬地向尹姓老者行了一禮:
“多謝尹長老教誨。”
接下來,尹姓老者又與項啟聊了一些關於築基的相關事宜,這讓項啟受益匪淺,心中大為感歎,這修仙路上,若得到一位前輩高人的指點,定會起到事半功倍的巨大效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