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熙熙攘攘,清晨時分最是熱鬧,巧包小小的身影幾乎淹沒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巧包任由人群擁擠推搡著,自顧自低著腦袋,有一步沒一步的走著。
她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那老板娘有些怪異,那眼神看似無意,卻又好像會在你不經意間剖析著你的一切,眼神中似乎是帶著種職業性的銳利,一般的女子怎麼可能會有這種眼神,還有她銀鐲下的那道猙獰的疤痕,像是被劍器所傷,她又是招惹了什麼人才會對女子下這麼重的手……
“哎呦!”
巧包撞的身子一個不穩,已經向地上栽去,索性反應還比較迅速,一隻手立刻挨著邊上的竹竿,左右晃了晃,總算是沒太狼狽。
“嘿,小崽子,怎麼還是一副莽撞摸樣啊,走路也不看著點道,都想些什麼呢。”
巧包穩了穩身子,呼出一口氣,抬頭朝人家露出一口小白牙:“知道我走路不看道,你還往我身上撞,這人怎麼就這麼不精明呢!”
“娘的,你這崽子才多大歲數啊,怎麼每次一開口就磕磣人,遲早有一天得拔了你的牙!”那人恨恨說道。
“呀!咱家大白生氣啦?”巧包故作驚慌道,但眼神中的笑意卻是再明顯不過。
“哼,才不和你這崽子置氣,你這唯恐天下不亂的德行,越氣你就越得意,我不著你的道!”
來人一米八左右的高大個頭,他棱角分明,五官堅毅,粗眉大眼,雖不俊美,但男子氣概卻是極強,給人以一種頂天立地的感覺。是這片地方的大捕頭,巧包鋪子裏的常客,包子饅頭買的勤快,久而久之也就熟絡了起來,兩人的性子頗有點臭氣相投的意思,都是直腸子,一根筋的人,共同語言比較多。
巧包也愛跟這種人打交道,大大咧咧的沒那麼多講究,老實人沒什麼性子,人說錯了話也不會往心裏去,所以平時兩人要遇見了都得上天下地侃上一會兒,每次都是聊的忘了時間,非得等到饅頭揪著她的衣領子回去才成,臨走前還都得加上一句‘大白,咱下次再接著聊哈!’饅頭每次聽到這句話都恨不得就著巧包後腦勺一巴掌拍過去……
“不過我說,巧丫頭今天怎麼不精神呢?病啦?”
巧包兩眼一瞪:“屁!就我這strong的體格,你病了我都不一定會病!”
大白被這兩眼瞪的有點無辜:“怎麼了今天,這口氣衝的?”
巧包也覺得自個兒心煩氣躁就往人家身上撒脾氣這種行為相當低劣,於是斂了斂鬱悶的心情,盡量讓自己看著比較和藹可親:“也沒什麼,就碰著一件事,怎麼也想不清楚!”
“我還一直認為巧丫頭你沒心沒肺的,沒想到還有什麼事能讓你這麼掛心,嘖,難得!”
巧包的小眼神一變,一臉哀怨的望向他:“奴家平日裏一顆真心待人,如今兒個遇上個難事,官人卻落井下石、雪上加霜,枉費奴家一片真心,真叫人兩行清淚,欲語淚先流。”
“真不知道你怎麼長的,我是從沒見哪家的姑娘像你這般不正經的!”
“不正經你還搭理我?”巧包挑眉笑嘻嘻的說道。
大白無可奈何:“說不過你,不與貧嘴了;昨兒個發月錢了,請你吃雲吞麵,哦,對了,你把那煩心事跟我說道說道,興許能幫上忙。”
“預知詳情,且聽倫家與你慢慢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