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文:訣別嗎(2)(1 / 2)

穀憂夕瞄了一眼加滿飯菜的瓷碗,米飯上全是青菜。她隻對藤源佐明說過一次她是素食主義者,誰想從那開始藤源佐明就不再沾葷,更別說做葷菜。對此,古風雖嘴上不說,心裏還是有怨言的。

因為,他喜歡吃肉。最好是那種能用手抓著大啃特啃的肉。

穀憂夕一手托腮,好整以暇地看著對麵吃相狼吞虎咽的古風。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那叫豪邁。

古風滿口都是飯菜,席卷全桌,也不理睬穀憂夕那令人不舒服的眼神。她的神情太淡然,眼神太平靜。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令古風感覺到心裏如同千萬隻螞蟻在爬。遂,他不理為妙。

“藤源,我吃飽了。跟我出來,我有樣重要的東西要給你。”穀憂夕站起身來,撂下一句話走了出去。

藤源佐明微微皺眉,她明明就沒有動筷子怎麼就飽了?放下碗筷,藤源佐明用幹淨的碗蓋住那份未動的米飯,他向古風道長輕輕頷首,轉身便追了出去。

古風停下手中的筷子,望著那兩個漸行進遠的小小身影發呆。他忽然有點理解啟真那時候的心情。畢竟穀憂夕是啟真一手帶大。就像這五年來,他對這兩個小孩子有著說不清的感覺一樣。

或許,那是一種在慢慢相處中繁衍出來的感情。

古風從懷裏掏出一枚手指肚大小的純白色丹藥,手指輕輕摩擦著,嘴裏呐呐自語。“小娃,欠你的我會還給你。”

奈何處。

“憂夕。”藤源佐明一直追到奈何結界處才拉住穀憂夕的手臂。手心裏傳來的冰涼溫度讓藤源佐明下意識地皺眉,好冰的體溫。

“藤源,來,坐下,我們好久沒有認真地聊聊天了。”穀憂夕反手挽起藤源佐明的手臂,拉著他席地而坐。

藤源佐明有些不適應穀憂夕的突然親近,顯得有些拘謹。穀憂夕撲哧一聲笑了。

“藤源,你想知道我的故事嗎?”

“嗯。”藤源佐明認真地點了點頭。

“我有一個疼我愛我的師兄,還有一個給我父親一樣感覺的師傅。我們快樂地生活在一起。”穀憂夕鬆開藤源佐明的手臂,雙手托腮望著連接到天邊的奈何水,回憶起往事。

“師兄很努力,每樣東西都很用心地去學。他長得很帥哦,被好多女孩子追呢。可是師兄總是很冷漠地回絕所有人,嘿嘿,有一段時間我還懷疑他是那種人呢。”穀憂夕想到師兄司辰為了這事忽視了她好久,不由地輕笑出聲。

“那他現在在哪裏?”這個才是藤源佐明最擔心的。竟然冒出個師兄?!

“娶妻生子了吧。”穀憂夕淡淡一笑。

這就好。藤源佐明也笑了。

“可是,幸福的人總是會惹人妒忌。”說這句話的時候,穀憂夕伸出手指戳著隔絕奈何的那個結界,很軟的屏障,卻能阻礙最強硬的力量。

“憂夕…”藤源佐明想要像以前那樣抱著她給她溫暖,卻被穀憂夕輕輕地劃開了一道不長不短的距離。咫尺而已,卻是天涯。

“藤源,你看,這海,大嗎?”穀憂夕指著奈何問了一個很白癡的問題。

藤源佐明很認真地“看”去,然後摸摸腦袋疑惑道:“哪裏有海啊?”

“我說它是海,那麼在我的心裏它便是海。藤源,你能明白我這一句話的意思嗎?”夜色落幕,穀憂夕的神情在夜色下肅然起來。

“我會明白的!”藤源佐明保證道。

穀憂夕輕輕一笑,如落葉浮水般輕盈。

“藤源,你想知道天有多藍嗎?你想知道海有多寬嗎?天的顏色就像是小佐的心一樣,是幹淨透明的。海就像小佐的心一樣,是寬闊無邊的,將來要裝很多東西。小佐,有時候,一個人所看到的東西未必就是真實的,眼睛有時候會欺騙人的心。小佐,假如有一天你能親眼看到這個世界,也不要忘記用心去感受這個世界,不要過分依賴眼睛。我希望你的心永遠是明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