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之賊寇將我們圍剿。
此刻身前是席卷而來的嗜血的賊勇。
身後是萬丈的深淵。
我看著你。
你猜我會如何選。
我笑。
你記得麼,我們曾執劍闖涯的日子。我曾帶你攀藤蔓,在懸崖飛蕩。
我笑。此刻我斷然不會涉險帶你迎賊勇拚殺。
於是我攬住你的腰間。輕輕後退,與你雙雙墜入崖底。
我們又像昔日那樣,攀藤蔓飛蕩在懸崖。你在我懷裏,你在半空中,你在我翩然輕工引來的風中,對我莞爾微笑。
原來你也記得。
那時行俠浪蕩。好不快活!
你我落入崖底。
你拍手叫好,我的武功還似從前一般好。
我痞笑道,那是當然。
而後你發覺我聲音的不對,發覺我額上冒著的冷汗。
你方知我受了重傷。
那砍向我的刀上有毒!此刻刀口正毒辣辣在我背上火熱。
“你受傷了。”你收起笑容,轉為擔憂關切。
“我沒事。待我休息一下,便找出路送你平安出去。”
我不想讓你擔憂。你要笑,你的笑容不可以從臉上消失。你要一直歡喜下去。
“別動,你別動。我給你療傷。”你的眼裏已含淚水。
噢,對,我記得,你懂的療傷。
昔日闖蕩江湖時,就是你這弟,時常為我療傷。
“我幫你把血衣脫掉,這山穀裏必定有靈芝草,我找來,可解你身上的毒。”
好,便請。
我含笑,能在遇難之時讓你為我療傷,是我之榮幸。
你流著淚脫去我的血衣。
你拿給我的靈芝草嚼頭裏,竟有血腥。
你竟用自己的血為我做藥引!
我的愛,我不值得你為我流血。你是高貴的王後,我隻是你花下的臣。你應當一世高貴,被人所嗬護敬仰。
我拉過你的手,你的手指被自己拉出血口。我本能去吻你的傷口,為你的手止血。
我將你的手放在我胸口。
你的手冷,而我的胸膛火熱。
你覺不妥,將手抽回去。
也對,的確不可。你現下已是他人的王後。
你的醫術果然高明。不日我身上的毒竟然解了。
謝謝你,救我。
而我的命,早就屬於你。
在你偷走我的心的那刻。
我的命早已屬於你。
我們尋找逃出這山穀的方法。
但是一無所獲。
嗬嗬。
又或是我故意找不到出路,我想盡可能延長與你共享的這山穀中獨處的時刻。
我早已不擁有你。
而此刻這山穀中,隻有你,隻有我。
我就當此刻我擁有了你。可好?
你也放棄,憑你一人的力量帶我逃不出這山穀。
我們隻好原地坐著,等待懸崖上的救兵殺破賊寇的包圍,前來救我們。
你垂頭喪氣,歎氣,“也不知何時能離開這裏”。
我開心笑著,心想,我希望永遠與你困在這裏。
你忽然想起什麼,,“誒,你還記不記得,那時候我們也曾到這樣的山穀中行俠。”
我哈哈大笑,,“我怎麼會不記得。那時候,你還是我的兄弟!”
是啊,我怎麼會不記得,與你一起時的每時每刻,我都記得。
你也歡喜笑了,憶起昔日種種快樂的往事。
那些往事也令我陶醉。那時的自由與快樂,仿佛就在昨。
你忽然問我,“我還給你的愛鈴呢?你可曾遇到能讓它響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