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得。我之命。
我的離奇失蹤,讓泉澤王室上下慌了手腳。
我的父王在找我,因為我是他唯一的兒子。
王後在找我,因為我是她政治的依靠。
但我決意不回去。
他們找我卻尋不到我。我痛快。
而我的貼身侍衛阿呆始終跟隨著我,他不僅是我的侍衛。更是自與我一同長大的人,與我一起習武練劍,許諾要跟我一同闖蕩江湖的人。
我們化身二俠。
執劍走江湖。
問。
問地。
問蒼生。
活著的意義。
我們殺鬼,殺貪官,殺惡人。
看著為非作歹之人在我的劍下刀起頭落,血順著劍鋒滴落,我直呼痛快。
做一名殺人如麻的正義劍客,活在別人的傳裏,我很痛快。
給我一壺酒,臥於地間。
我可就此生,也可就此死。
痛快痛快。就此任性痛快活一場。
“太子,你的眼裏有淚。”阿呆問我。
“有麼?”我哽咽。淚眼望他。我不承認。這不是淚,是滴血的心。
“太子,你為何流淚?”阿呆問我。
“為何我不可以流淚。”我反問他。
“噢,太子可以。我隻是以為,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利地位富貴,無所不有。如今又遊俠自由,何來可流淚之處。”阿呆。
“我流淚,因為痛快。哈哈哈!來,你我兄弟繼續喝酒!”我繼續歡笑,與阿呆碰杯,開懷暢飲。
我不會告訴一個男人我心裏的事。隻拿堅硬外殼麵對世界。
我似乎已然活成了我想要的樣子。可是心裏有一個總不能填滿的地方。心裏總有一個空洞,黑暗又淒冷。
直到。
她突然出現在我的生命裏。
她像一道夏日的微風,像一抹冬日的暖陽。
我與她,不打不相識。
她是個賊,偷我尋妻的愛鈴。
她是個賊,偷走我的一顆心。
初見她,隻覺得她美。
倒不是如何驚豔眾生的美,而是溫和燦爛調皮的美。美得樸實而純粹。她的眸子裏有裝了三千銀河的星光,有我忘不盡的浪漫真。
她像一朵初生的雛菊,甫一綻放,便讓我不由駐足。欣賞她的一份清雅賢秀,一份清新純潔。
她,與旁的女人都不相同。
她無需粉飾,便美貌嬌俏,清新明媚。
她點亮了我心的一處。
令我對她好奇,想要探究她的來處與去處。
她生的卑微,不過一介平民的女子。
而我,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
我告訴她,跟著我。
若她想要寧靜,我便陪她寧靜致遠,過漁蓑踏歌的流年
若她想要熱鬧,我可給給她戴上令人豔羨的鳳冠,給她世間最權貴的景色與繁華。
若能使她歡笑,使她高興。
我願意成為一切她希望成為的樣子。
無論淡泊的隱士。或是權謀中的君王。
隻要,她想要。她願意。
可是。
我看出來,她已有了喜歡的人。
她這一世生為平民女子,可是她上一世曾是個仙子。在仙界欠了她一位故人的命。這一世她要守護於他。卻不知不覺,漸漸愛上了故人。
我問她,那個人有什麼好?
她滿臉的喜悅,她,他現在很弱,很平凡,但他是她要找的凡塵中的夫君。她願意陪他一起平地建高樓,願意陪他打下自己的江山。
我心裏想。哦?是嗎?可我現在就可以給你江山,卻不是你想要的麼?
我沒有告訴她我有心於她。
我選擇了默默在她身旁守侯。
當她有危難,我總是第一個出現。
當她不開心,在她心之所喜處受盡誤解與屈辱。當她痛哭流涕,當她找不到一個可以相信可以哭訴的人。
是我借給她肩膀。讓她靠在我的肩膀哭。讓她揮下她的淚水,讓那淚水盡情打濕我肩上的衣襟。
若她願意,我還可借我的胸膛給她。讓她在我的懷裏哭泣。
我會擁抱她,告訴她,沒關係,還有我。
我會拍拍她的背,捏捏她的臉,告訴她,傻丫頭,以後跟著我。
可是我沒有。
我心裏落寞。
我連自己的心都沒有收拾好。如何收拾她的心。
在她的一千零一次傷心之後。她,我們乘飛鳥去遊曆世界吧,突然很想去看一眼這世間的山河,方不負這一世落入凡塵!她,這一次,她一定會就此將他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