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得到應允後也各自點頭。
李順掃眼場間片刻,開口向台下眾人說道:“不知哪位懂畫惜情之人可登台題詩呀?”
程紅煙沒有說話,隻是投目望著林遠馨和餘笑塵,因為她知道,自己的畫,在場眾人之中,也隻有這二人能懂!
程紅煙的眼神有些求助,似在對著餘笑塵和林遠馨說話,那意思不語則明,是求助他二人能有一人為自己的畫作提詩,她能看的出來這二人都是懂話惜情之人,從剛才兩人說的話中便可得知。
林遠馨自然知道這程紅煙畫中背後的故事,而餘笑塵,則是全憑畫中意境而生來的。
餘笑塵麵無表情的注視著程紅煙,片刻過後則轉過了身去,想往一邊退去,逃避眾人視線,不想去出風頭,因為江湖險惡,不出頭,便會平安無事。
但此舉洽好被林遠馨給發現。她上前幾步輕叫,眼神中似有肯請之意,望的餘笑塵有些心慌。
餘笑塵見林遠馨叫住自己,便將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兩人對視了一會,林遠馨才開口淡淡的說道:“幫幫她吧!”
餘笑塵不免心頭一怔,轉過頭再去看程紅煙,發現她早已兩眼含光的盯著自己,眼神中似有期盼和肯求之意。餘笑塵沒有說話,收回眼光低下了頭,過了一會,才點了點頭,接著抬起頭就向台上走去。
眾人一看有人走向台去,都紛紛將頭抬了起來去注視著餘笑塵,發現那人正是林遠馨的戶護衛,於是又將目光轉向林遠馨,接著又將目光投向台上的餘笑塵。
多數人看到此狀後都是心驚不已,心想這人隻不過是一個護衛,有何能耐走到台上?但想歸想,卻無人阻止,因為他們都知道,人不可貌相的道理。
餘笑塵走到台上,未待程紅煙開口,便提起台上準備好的筆,望著程紅煙所作的畫盯了一會,接著抬手刷刷刷的在畫卷上寫著。寫完後,餘笑塵將手中的筆丟下,轉頭看向程紅煙,對著她點頭微笑。但是,才發現,程紅煙並沒有看著自己,而是凝視著畫作之上,盯著他所提的那幾段詩句,兩眼含淚似要流下......
“彼岸花香醉,今生夢斷斯,忘川河畔正相思,緣定此生無怨,聚散兩由之。
一去紅塵遠,輪回渡引遲,梵音難譴舊芳姿。
摯愛深時,摯愛也成癡。
摯愛苦修無果,枉剃惱人絲!”
程紅煙和林遠馨幾乎同時在心中默念著餘笑塵所寫的詞句,麵色顯的有些沉重。林遠馨緩緩閉上眼睛輕歎一聲,接著又睜開雙眼望向程紅煙。發現程紅眼此時的麵目有些扭動。
餘笑塵浮動著眼神,記憶中的那一幕憂傷也隨之升起,這詞句雖是曾於程紅煙,但又未嚐不是自己心中的思念呢?
程紅煙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來,但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流淌,像是憶起了當年那些傷心的往事。
餘笑塵沒有再停留在台上,而是輕步走了下來,接著又靠在了那棵大樹下的圍欄之上。他抬頭望著天,心中了然,隻此幾句文字,便使得場中頓時安靜了下來。
林遠馨能看穿程紅煙和餘笑塵心中的故事一樣。她回轉頭去看坐在圍欄旁的餘笑塵,然而並沒有走到他的麵前,反而是轉過了頭去看台上的程紅煙,隻見程紅煙掏出了一個印章,在自己的畫上蓋了一個紅紅的落印,接著便走到了台下。
林遠馨看著往台下走的程紅煙,也是輕步迎了上去,拉起她的手拍了拍,安慰的說道:“都過去了,於你何有哉,以後還得好好活著不是?”
“姐姐!”程紅煙忽然挽過林遠馨的手臂,淚如雨下的哭泣了起來。
林遠馨安慰了一會之後,程紅煙才向著她點了點頭,強擠出了一絲微笑,接著就隨林遠馨走到一旁的台案邊坐了下來,然後又是一陣沉默......
場間眾人似乎也能感受到她的傷感,都暗自不語,過了許多之後,李順才抬起頭對眾人說道:“在下不才,這一場我敗了,敗的心服口服!”
眾人都明白李順言意,紛紛點頭表示著。其實這一場沒有輸贏,有的隻是傲人的感觸和淡淡的哀傷。
此刻,場中有許多人都明白了過來,這位身著紅色衣服的女子是誰?這位繪製深意之濃情的女子是誰,單看她的印章就已色知曉。
“落紅妝。”程紅煙的印章是“落紅妝!”
落紅妝,在蘇州地域中有許多人都知曉,他便是江南四大名女,琴、棋、書、畫中的畫女,她有一段被許多人所惋惜的故事,那個故事很淒美,又很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