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討厭你這一點了。
這是雲淺第一次如此對他說這樣的話,他這個時候才真正的意識到,自己原來都在她的討厭區之內。
“所以,別試圖去攔我的路……”後果你承擔不起。說這句話時,她是無奈的。
然而,也就是這句話激怒了那個男人。
因為他理解錯她的話中意思了。
雲淺鬆開手,轉身就走。
白衣似雪,墨發隨著她的走動晃舞著。
“攔住他!”身後,孤獨鴻閉上眼,喚出了隨時隨地跟在他身後的死士們。他下不了手的,隻能由別人來做,他再也不允許雲淺再往前走一步,因為,那條路是在奔向那個人的。
所以,他不允許。
一聲龍吟。
雲淺身前身後同時晃出幾條肅然的黑影,每一個人身上都散發著一股特有的死亡氣息。
那是死士才會擁用的氣味。
為了讓孤獨慰就此沒有反抗的能力,很顯然的,孤獨鴻下了不少功夫,而今日總算是讓她見識到了。
墨玉的眸子越過圍成一圈的死士,緊緊的看向那一抹背對自己的高大身影,雲淺悄然的抿著唇,心中百感交集。
那些死士在沒有得孤獨鴻的令下,他們也隻能圍住雲淺,不讓她往前去。
“淺兒……”那個背對著她的聲音有些沙啞,有一種難以開口的言語就這麼卡在喉頭處,那些話,不論是在什麼時候都是如此的難以吐出來。不管何時何地,他從來都是這樣,就如同對著雲淺時一樣,每一步都是這麼的小心翼翼,不敢越池半步。
可是。
這一些,她並不知道。
良久。
“如果,有一天,我們兩個中你隻能選擇一個人活,你……”會選擇誰。說這話時,他嚐著苦味。
到了這裏,他再也沒有勇氣去承受答案了,明明知道她最後選擇的是那個人,卻還在這裏愚蠢的問著這早已知道答案的問題。
雲淺輕輕的歎息著,“在你攔去我的路時,鴻王爺不是已經知道答案了麼。”平淡的言語中,根本就沒有他的位置可言。
這樣的雲淺,沒有人能去猜測。
背對著他們的孤獨鴻輕輕的閉上雙眼,舉起了右手,死士們同時微微點頭。
“把雲公子請回府。”冰冷不夾帶一絲情感。
“是。”
靜寂蕭條的通道裏,白衣飄渺,晃得人眼有些生疼。
這裏的空氣,就有種令人窒息的味道。
在這裏的所有人從來就沒有見過雲淺動過手,包括孤獨鴻,但是她那一身突然冷卻的寒流,就連身經百戰的死士們也生了些退縮之意。她就這麼靜靜的負手立在通道中央,麵具下的墨瞳在麵對死士們時是平淡無波的,仿佛他們根本就不存在眼前。那是一種被無視的感覺,很清晰。
這是這批死士第一次被人這麼對待,而對麵站著隻是一個年僅十四歲的少年。
記憶中的雲淺總是含著溫柔的笑意,不管麵對的是誰,她總是好脾氣的展露著溫柔笑意!
但是這一次……
就在剛剛她對他動手時,孤獨鴻就感覺她身上微妙的變化,帶著絲絲的憤怒。
白衣袖一動,所有的死士都同時撲向中央那一抹白。
淩厲,直接向她而來,帶著一股強勁的烈風。
突地,白衣少年旋身,晃神片刻,那墨發飛舞的白衣少年已長身玉立於其中一死士的肩頭上。
那一身的風華絕世,傾倒天地。
白衣飄然間,少年垂落下長長羽睫,笑得如水般溫柔,卻深深的刺得人心生出疼意。
待那肩頭下的黑衣死士長臂一伸出,正要撈過她的白色靴子時,隻見少年飛身瞬息間向後空翻了幾下。如一隻白羽蝶,悄無聲息的落在死士身後,長身靜立,毫發無傷。
好驚人的輕功。
孤獨鴻吃驚的回過身來,他的這幾個死士算得上是一流的高手了,沒想到在這裏連雲淺的衣角都碰不到。從來沒有領教過雲淺的武功,卻不想會在這兒見識了她那驚人的輕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