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麼躺著,任由他替自己冰敷,臉上的笑意一點點噙在嘴邊。
可隨即,冷幽若毫無預兆的抓起拿包冰塊,重重的砸在地上,冷凝的笑意依舊掛在嘴邊。
“紀淳希,你是不是真以為我不敢拿你怎麼樣?”她起身,一把將他推開,目光清冷的倒映著他的容顏。
他單腳落地,半個身子還坐在床上,眉頭微微蹙起。
“傻了?”男人幽幽的開口,“你被打的是臉,不是腦子。”
冷幽若看著他,氣極反笑:“我是腦子有病,才會讓你幾次三番的踏進來。”
她突然扯開被子,當著他的麵開始脫衣服:“你是不是覺著我很好睡的?”
“你做什麼!”紀大少臉色一沉,剛還懶散的神色瞬間繃緊,一把扣住她解扣子的手腕,神情陰沉沉的。
“不就是想要嗎,我給你!”
“大半夜的,你發什麼瘋!”男人聲音也不禁拔高了幾分,瞪著她。
她微微仰著腦袋,用力的掙脫他的束縛,冷笑:“紀淳希你憑什麼認為我該對一個強了我的男人感恩戴德,還是你覺得我該死心塌地的愛上你,才是對的?”
這些日子,她一直表現的很正常,仿佛那晚的意外就隻是個意外而已,可誰也不知道每當半夜,她被噩夢驚醒的時候,是怎樣的心境。
她不是非得留著那層膜不可,可以那樣的方式失去,她一樣無法接受。
她的眼眶不禁微微有些泛紅,可又倔強的不許自己在他麵前示弱。
紀大少的眉心擰的死死的,臉上也看不出有什麼不悅,可沉沉的,讓人覺著害怕。
可冷幽若不怕他,依舊嚷嚷著:“不就是想睡嗎,想睡你就說一聲啊,我又不是不給。”
她那無所謂的態度,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子,那麼糟踐她自己,破罐子破摔似得神情,微微刺痛了他。
紀淳希眉心擰的更死了。
“說完了嗎?說完了就給我睡覺。”男人冷著臉,扣著她的手腕往床上拉。
“沒完!”冷幽若是存心和他杠上了。
他黑眸幽深如墨,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她,神情莫測。
“紀淳希,你憑什麼在我生命力肆意亂闖,憑什麼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我的生活裏,你到底憑什麼認為,我會待見一個奪走我清白的男人?”她一口氣連說了三個憑什麼,當真是怒極了。
男人神色有些愣愣的,似乎也沒想到自己這些天的所作所為會如此的激怒她。
“我會負責。”所有的解釋到了嘴邊,隻剩下了這四個字。
冷幽若杏眸驀的睜大,詫異的看著他,顯然沒料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
一時間,臥室內的氣氛漸漸沉了下來,空氣都變得有些稀薄。
“我可不敢讓紀少負責。”她冷冷的別開視線,將扯下肩頭的衣服又重新拉上。
她越是表現的這般無所謂,越是讓紀淳希覺著不舒服極了。
他恨不得將她臉上的麵具撕碎,可又拿她一點轍都沒有。
紀淳希剛想說什麼,她隨手丟在床尾的手機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