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直接去蘇家,葉筱選擇打電話將蘇墨約出來,地點是她小時最愛的那片沙灘。蘇墨到的時候看到的畫麵是他的女孩赤著腳丫,蹲坐在海邊,空洞的望著遠方,仿佛隨時都有可能被大海無情的吞噬。
這樣的畫麵讓蘇墨怎麼也無法將眼前的女孩和當年那個光著腳丫、追著螃蟹、撿著貝殼,肆無忌憚的丫頭重疊在一起。慢慢走近將身上的外套披到葉筱身上,“來海邊怎麼就不知道多穿一點?”
葉筱抬頭衝蘇墨淡淡一笑,明媚且憂傷。“蘇墨,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蘇墨在葉筱身旁坐下,看著她,等待著下文。
“在我講完故事之前,不能提出任何疑問。”葉筱不敢去觀察蘇墨的表情,在說完這句話後便移開視線,直勾勾望向大海。一點一滴的訴說著屬於她的故事。
葉筱的敘述是沒有一點邏輯性的,完全是想到哪裏就說哪裏。但是蘇墨卻聽懂了。剛開始的匪夷所思到慢慢的可以想象出她所經曆的那些畫麵。他不由的為他的女孩改到心疼,他視若珍寶的人卻如此遭人愚弄,絕望到窒息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同時他又怒其不爭,到底是多脆弱的一顆玻璃心隻為了葉明濤的不信任就將自己畫地為牢,死死困住。直到這一刻,蘇墨突然明白,無論是葉老爺子還是自家爺爺,他們都將葉筱保護的太好,好到接受不了一點點挫折。
葉筱說完後久久等不到蘇墨的回應,一顆心七上八下的飽受煎熬,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蘇墨應該覺得她是瘋了吧。選擇向蘇墨坦誠並不是葉筱的一時衝動,葉筱深信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如果全世界隻有一個人願意去相信,那個人一定是蘇墨。然而當真的和蘇墨坦白了,葉筱又忐忑了。再者,葉筱很有自知之明,日後與葉晴對壘是一定的,而且以自己的智商肯定得找蘇墨求助,與其一次次找借口,不如一開始就坦誠。於葉筱而言,這是一場豪賭,贏了,她與蘇墨之間將不存在一絲猜疑;若輸了,估計就得走一趟精神病院了。
在葉筱幾乎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要走一趟精神病院的時候,蘇墨的聲音如天籟般傳到葉筱耳邊,
“陸子期,你給他準備了什麼?”
“啊?”葉筱很想掏掏自己的耳朵,剛剛蘇墨說了什麼?“這個不是重點好不好,重點是....誒,你相信我說的?”
沒有回答,蘇墨隻是麵無表情的盯著葉筱,葉筱被盯著直發怵,這到底是相信還是不相信啊?想到剛才蘇墨的問題,葉筱老老實實的答道,“當時報了個廚藝班,學了好久,準備為他做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
“很好。午餐就辛苦你了。”說完,蘇墨起身準備離開。葉筱被蘇墨一本正經的模樣弄懵了,怎麼話題一下就變成了午飯問題。回想剛剛的對話,葉筱靈光一閃,蘇墨該不會是吃醋了吧?一想到有這種可能,葉筱忍不住的雀躍欣喜。忙起身追上蘇墨,緊牽住他的手,矜持什麼的還是以後再說吧。
見蘇墨並沒有拂開她的手,葉筱心中更加愉悅,假裝不經意的開口,“我學習的第一道菜是太安魚,陸子期從不吃魚。”不僅是陸子期不吃魚,葉筱也很少吃魚。不過二者區別是,前者是不愛吃,後者是怕麻煩。而蘇墨從小就無魚不歡。
雖然蘇墨並不是真的吃醋,但不可否認葉筱的解釋讓他非常愉悅。“恩,走。”
“去哪裏?”葉筱覺得今天她完全跟不上蘇墨的思路。
“去買魚。”蘇墨瞟了眼傻愣的某人,這確定是24歲重生回來的?上輩子到底是有多蠢。葉筱發誓,她從蘇墨剛剛那一眼裏看到了深深的鄙視。被17歲的蘇墨鄙視了,她!好吧,她服。
看著某人哀怨又憋屈的模樣,蘇墨滿意的笑了笑。有些事情說出來就不要再沉浸進去,他的女孩無憂無慮的就好。至於相信與否,蘇墨隻能說除了這個原因,他找不到更加合理的解釋。